作为商皇后特意培养的宫婢,她虽从没在殷盛乐跟前当过差,但也对小主子的性情有七八分的了解,倒是没能想到,历来都阴晴不定执拗霸道的七殿下,竟然会跟个伴读如此亲近。
她不是很熟悉宫中的道路,便也没往这上头去想,而合乐在此时补上了缺口:“殿下,这条宫道也连着内监所与宫门,但因要穿过御书房后头,不及另一条道更近,所以咱们通常都是走得另一条道儿。”
“这么说来,你还特意绕了条远路?”殷盛乐一歪脑袋,大概是小孩儿的壳子里,装着一个演技不佳的大人灵魂的缘故,这个本该十分可爱的动作在他做来,却是多了几分阴诡的古怪,瞧着十分瘆人。
孙鑫原本就心慌意乱,被他这么一吓,顿时更是连跪都跪不住了,软成了一滩,若不是叫合乐架着,早就倒在地上了。
殷盛乐画蛇添足地伸手去戳他,边戳边道:“你要再不说实话,本殿下就叫人把你挂在那颗树上,风干了都不许放下来。”
“殿下......您别吓唬他了。”沈徽轻轻拽了下拉在手心里的肉爪子。
殷盛乐低头一看,却见宫道的青砖上头多了一滩深色的液体,他神情一僵,牵着沈徽往后退出去好几步。
莲实也察觉不对:“个作死的,怎敢叫这个污了殿下的眼?!”
她说着就要吩咐合乐把孙兴拖下去审,那架势像是要把掖庭的种种刑罚都要往孙兴身上招呼一轮似的。
哪知孙兴突然能出声了,他惊叫起来:“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并非是有意隐瞒!”
合乐觑了眼殷盛乐的脸色,手上动作一停。
孙兴跪在地上,声音依旧是打着颤的:“殿下容禀,奴婢确实是受了同乡所托,去给她家里送东西的,奴婢就是......就是在回来的时候,遇上了跟奴婢一个通铺的王保,他从他家里拿到了好些银钱,奴婢一时好奇,跟了上去,哪儿想到他转身就往这边来,奴婢跟了他一路,方才是躲在那假山后头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哦?”殷盛乐继续追问,“王保是谁,他又做了什么?”
说到这儿,莲实与合乐齐齐变了脸色,尤其是莲实,她看向孙兴的目光似乎是要喷出火来一样,抬起手来就把孙兴的脑瓜往地上一摁,生生截断了他的话,一双粉唇微微张开,呵斥就要出口了,却又猛地听见殷盛乐沉了嗓子说:“莲实姐姐,有什么是本殿下不能听的吗?”
莲实垂了眼眸,将摁在孙兴后脑上的手放开。
孙兴才吃了一嘴的土,门牙也叫磕碎了半个,他吐出一口带血的沫子及半颗碎牙,慌慌张张地说:“王保......是王济的弟弟,他家里一穷二白,偏生生了五六个小子,就把他俩净了身送到宫来当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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