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纪池醒来时天色已大亮。
一晚上没睡好,他有点精神恍惚。
揉了揉眉间,刚睁眼,满屋子的彩色羽毛让他立即又闭上眼,重新睁开还是那个样子,他摸了摸,确认自己没眼花。
感木天蓼动没有,理解更不会,纪池一脸镇定地坐起身,觉得周围都是粉红泡泡。
这时树下传来动静,眨眼间禹鹜便捧着两个茯苓和一块烤好的肉放到了他面前。
纪池故意扫了眼插满羽毛的草屋,以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禹鹜一膝着地半蹲在草屋口,眼底闪过一抹羞涩之意,眼神闪烁着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垂下眼,放轻声音:“池,我要出去了。”
纪池嗯了一声。
禹鹜依旧垂着眼,静了几秒,转身窜下了树。
纪池抿了抿唇,又整了整嗓音,昨晚确实太疯狂了,他也觉得有点……
吃过后纪池去河边跟弈族女人打了声招呼,简单说了下自己的遭遇,以及现在的情况,并表示自己会一直住在那里。
见到他,每个人都表现得很高兴,也比以前热情了,但一年的时间好像拉开了两方的距离,不比之前熟悉了。
或许没变的只有咄苆了,从他回来开始她就一直黏在他身边。
纪池边摸着她的头边听女人们谈起禹鹜的事。
通过她们的话纪池知道禹鹜在他消失的时候曾经疯狂地找过他,后来知道他是被爻族抓走的并且受了伤,他安静下来一段时间,然后开始夜夜偷袭爻族领地,正好那时爻族正计划着灭掉他们,他的举动立即得到了弈族人的信任,加上他比谁都强的战斗力,整个部落的男人渐渐以他为首,再经过一整个冬天的见证,禹鹜终于在重回森林的那天被推举为弈族首领。
挺奇怪,听完关于禹鹜的全部,纪池心中没有多大波动,或许是因为事情过去了挺久,禹鹜又好好地站在他面前,这些事情更像是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他只是旁听者。
又或许,她们口中的禹鹜有点不像他记忆中的样子,只是感到陌生罢了。
纪池回去的时候带上了一直抓着他不放的咄苆和亚森的孩子利卡。
咄窃的母亲很信任他,亚森的妻子倒是犹豫了一下。
带着两个孩子走在森林里,或许很容易被哪个大型野兽盯上,留下来保护居住地的一个强壮黝黑的男人一直把他们送到了湖边才离开。
从这里到弈族人的居住地,距离是很远的,需要不停地走两个多小时才能到。
两个孩子走得浑身冒汗,对即将要去的地方少了些热情,只一个劲地瞪大眼睛盯着木筏下不断流动的湖水,四只又瘦又黑的手紧紧抓着木筏边缘,只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便会掉下去。
湖水被木桨搅得哗哗响,不时溅起滴滴水珠落在皮肤上,传来丝丝的凉意。
又几个小时后,他们终于上了岸。
咄窃抓着纪池的衣摆,利卡牵着她的手,三人走得有些安静,直到远远看见林中的小屋和院子。
像幅画。
咄窃轻轻呀了一声,表情夸张地看向利卡,眼中闪着光。
利卡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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