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舟点了点头。
单夏大惊:“你已经不是处男了?”
时舟这才反应过来对方问的不是字面意思的“睡”。
他硬生生被一口空气呛住,使劲咳嗽起来。
时舟眼角渗出泪花,咳得满脸通红,使劲朝单夏摆了摆手,过了好半天才顺过气来,羞耻至极道:“我是!”
单夏“啊”了一声。
凭他身边那群狐朋狗友的日常,大胆发言:“那就简单了,你们睡一睡,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找下一个。”
时舟从来没想过这么前卫的东西。
他板着小脸:“这样是不好的。”
“都什么年代了,时小舟。”单夏努力装出很有经验的样子,“我看他也挺喜欢你的,说不定你稍微勾引一下,他就先表白了。”
时舟想跟对方说清楚:“我不是想让他先表白......”
“我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
时舟纠结着手指,低垂下眼去,重新拿起画笔涮过清水,蘸了白,又蘸了红。
一下,两下,描出路游原的唇线。
他看着那点颜色在纸上氤氲开来,明明心里有整个宇宙想跟路游原讲,张嘴却吐不出半点尘埃。
说喜欢有点轻薄,说爱又怕对方沉重。
“我的喜欢是很浓的。”时舟整理好心情,认真道,“说不出来,那就靠行动来表达好了。”
单夏适时的来了句:“那你集训这两周就好好想想要采取什么行动吧。”
想到要跟路游原分开两周,时舟原本还挺直的背一下子就垮了。
他现在无比怀念在公司跟路游原一起上班的日子。
不过上学也有上学的好处,起码时父时母在听到他要出省采风的时候,不再像以前那样阻拦,自由度倒是高了不少。
时舟在飞机上最后一次跟路游原发了条消息,关机靠在座椅靠背上出神。
对方好像很忙,自从上次之后也没有来学校找他。
隔壁有两个学生在小声说话:“你知道我们这次的采风地点为什么突然变了吗?”
“不知道。”
“听说是有人专门找到我们系主任,说要给我们赞助,让我们免费住他名下的酒店,听说那个地方风景也不错......”
时舟并不在意到底去哪,反正去什么地方对他来说都是一样。
下了飞机以后辅导员一马当先的找到停在机场外的专属大巴,车厢内还有个小冰箱,里面放着各种冰镇饮料。
单夏拿了瓶可乐递给时舟,自己也拉开易拉罐的拉环,感叹道:“赞助我们的老板可真体贴。”
油画系的学生在飞机上憋了几个小时,一下来就显得非常亢奋,时舟就坐在单夏身边,竟然还有些听不清对方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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