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锐利的视线牢牢锁住徐霖,他手上招式奇诡刁钻,步步紧逼,招招致命。
徐霖的每一次反击都落了空,不仅伤不到庄清月分毫,还反而让自己空门大开,每每招式尚未递出就不得不回转防守,迎接庄清月疾风骤雨般的劈砍。
庄清月的身手是徐霖没想到的。
走过几个来回,徐霖便拧起了眉毛。
他侧身躲过擦着脸颊而来的刀锋,脸色沉了下来:“你也算是我的弟弟,看在母亲的面上,你若安安分分的, 将来便也是新朝的王侯,何苦要来多事?”
弟弟?母亲?
庄清月被他气笑了。
他手腕翻转,一刀砍向徐霖臂膀,脸上嘲讽之色愈浓。
“什么时候你们符氏的人随意捡个婴孩也能认作兄弟了?”
说到这里,庄清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蓦然笑出声来,“莫非你这符氏遗脉,也是淑妃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捡来的?”
“你!”徐霖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他厉声道,“别的不说,先生好歹教养你十几年,你又何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庄清月诧异道:“不会吧徐霖?你当真以为有人被利用了十几年,还能心平气和地与你共谋大业?”
他话音顿了顿:“就算有,那也不会是我庄清月。”
见庄清月油盐不进,徐霖的耐心告罄,手下再也不留余地。
两人重新战在一处,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将战场扫出一片无人能近身的中空地带。
徐霖毕竟有着比庄清月更加丰富的经验,且相比于庄清月身形更加高大,臂力也远甚于他。
因此,当徐霖摸清楚庄清月的身法招式后,更强的力量和压迫感也渐渐让庄清月感到吃力。
沉重的刀锋落下来,带着势不可挡的劲力直取庄清月面门。
庄清月眼神一厉,迅速往后仰倒避开。
与此同时,柔韧的身躯下压,一脚松开马镫,借着腰腹的力量从马腹下旋身略过,以刀为支撑重新翻上马背,扯着马绳与徐霖拉开距离。
“对了。”短暂的喘息之后,他看向徐霖,语气带着凉意,“真正教了我养了我十几年的,是庄易知庄大人,与你们又有何干系?”
两人隔着半丈远的距离对峙着。
刀尖垂在地上,在黄沙尘土中划出蜿蜒的痕迹。
徐霖盯着他,半晌后重新开口:“你以为凭这区区阙州守备军,就能拦得下我么?”
庄清月挑眉:“我还有十万巡防营大军。”
“十万巡防营?”
徐霖短促地笑了一下:“是么?”
庄清月反问:“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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