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风将屋子里的陈设扫视一眼,明明已经是看习惯了的摆设布置,此刻却不知怎么地觉得有些简陋了。
“这屋子里格局有些小了。”他思索一瞬,转头吩咐长安,“明日将正屋收拾出来,请庄公子搬去那边。你看着有什么需要添置的,都给庄公子添上。”
长安心情复杂地领了命令。
萧凌风看向面露讶异的庄清月,又解释了两句:“正屋那边多少宽敞些,明天叫他们把小书房收拾出来,你要看书作画也方便,免得在一个屋里打挤。”
等庄清月喝了祛风寒的汤药,萧凌风嘱咐长安喜乐开窗通风后,便起身告辞,不再打扰庄清月休息。
外间的石头看着众人来来去去折腾了半夜,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从屋子里出来的王爷。
萧凌风跨出房门站在廊下,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伸手揉了揉眉心,却无论如何都没能想起来。
石头被忽略了一晚上,此刻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了口,欲言又止地问:“王爷……”
“咱们还要向庄公子请教吗?”
萧凌风:“……”
哦豁,我给忘了。
沉默一瞬,萧凌风头也不回地往正房那边走去,边走边说:“庄公子病了,就不打搅他了。”
石头正要抬步跟上,自家王爷的话顺着夜风飘进了他耳朵:“你今晚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整饬防务,明天写个条陈给我。”
萧凌风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石头,我很看重你,拿出点真本事来!”
石头抬起的脚步又放了下来,他在走廊上踌躇一阵,最终一咬牙一跺脚,转身回了王府地下的暗牢,准备拉着守卫兄弟共沉沦了。
萧凌风一走,众人也都跟着散了。喜乐在廊下收拾药炉子,长安去别的屋里抱新的棉被,屋子里间只剩庄清月和阿怜两人。
阿怜将那个被萧凌风揉捏地不成样子的脉枕拍回原本的形状,拧着一双柳叶弯眉,佯怒道:“公子内伤好不容易调养了个七七八八,怎的又不把自个儿身子当回事了?”
庄清月抚了抚有些憋闷的心口,淡淡道:“如果示弱能降低萧凌风的警惕和防备,受个风寒也算不得什么。”
阿怜放下脉枕,叹了口气道:“公子这又是何必呢!王爷本也不像是怀疑咱们的样子呀!”
庄清月摇摇头,眼里的兴奋光芒一闪而过:“不,他绝不可能毫无怀疑。”
“差别只在怀疑程度罢了。”
阿怜不解。
庄清月偏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萧凌风执掌靖北军这么多年,你真当他是个没脑子的傻大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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