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昀野望着他眼睫毛如同蝴蝶翅膀扑朔,懵懂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又问:“你刚才说,给我带什么了?”
“啊对!”喻江夏一拍额头,他这糟心的记性险些把营养餐给忘了。
“清蒸鲫鱼、鸡蛋羹、素三鲜……还有银耳红枣粥。”他把环保快餐盒一份份从袋子里拿出来,“丰盛吧?”
关昀野笑着应声,这些全都是适合手术后吃的家常菜,能看出喻江夏的上心。
而他又听见喻江夏问:“这病房的灯光调节开关在哪?”
“门后有一个,床头柜侧边也有一个。”关昀野道,“怎么了?”
喻江夏绕到病床的另一边,找到他说的灯光调节开关,嘀咕说:“给你把房间的灯调暗些呀。”
他不知道这是刚才关慎无意间开的灯,吐槽起事情来心直口快:“这些护士也真是的,你伤在腰部,只能保持躺倒的姿势。她们把灯开到最亮,光线就直直打在你眼睛里,这得有多难受。”
喻江夏一边说一边仰头去看灯光亮度,直到调节在一个既能保证夜晚照明视野,又同时光线不会让眼睛感到刺痛的程度才觉得满意。
关昀野瞧着他,心底有一块柔软蓦地塌陷。
忽然明白,自己会深爱上喻江夏,或许不是偶尔巧合,也不是毫无征兆。
从某种意义来说,他和喻江夏是同一类人。生活在不同家庭环境下的他们,都同样从小缺爱,感受不到亲情的温暖与关怀,所以早早地学会了独立。
而不可避免的,在独立背后,藏着渴望被照顾的一片云。
喻江夏的云在晴朗白天,抬头一眼就能望见,所以关昀野很容易让他产生依赖。而关昀野的云藏在层层夜幕,所有人都以为他冷淡沉默,只有喻江夏在点滴细节中,潜移默化地给了他一轮月光,照亮关昀野心底的云。
“对了。”调好灯光的喻江夏转过头来,“刚才伯父过来找你,说了什么?”
关昀野回神:“没什么,反反复复不过就是让我别再搞工作室那些话,听都听得厌了。”
喻江夏大概也算知道他跟家里的观念分歧,没再多问。
关昀野腰窝子附近动了刀,绷带一层层缠绕在整个腰身。据手术医师说,基本半个月之内他都得平躺在床上,任何涉及腰部的小动作都不能做,否则缝合线崩断就麻烦了。
哪怕是这会儿吃饭,喻江夏能做的,也只有调节全方位可弯折的病床,让关昀野的脖子向上直起六十度,保持一个相对舒服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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