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你喜欢一个人没错,即使你喜欢一个男人,我也支持你,可是你不能喜欢我,我是你哥。”
“人一生一死,不论在世上怎么活着,都是他白赚来的。所以你想要怎么过,我都不干涉。可我总能干涉我的心,不让自己喜欢你,不让你因为我而错下去。”
顾廷宴凄惶地笑了,蓦地松开林书,脸上是藏了几年的感情被人撕破的难堪,和那份不可言说的情意。
“哥,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顾廷宴无声地苦笑,猛地拉开房门,在林书急欲破口而出的话语前,大声道:“哥,让我一个人待会。”
林书望着门外的身影,心底也像是被撕了一道口子,无声的泪滑落眼角。
“阿宴,我养大的阿宴,我怎么舍得让你难过,你想要什么,我都想给你,可唯独这件事不行。”
“对不起,在你以后的人生中,我做不了什么,只能陪着你哭,陪着你笑。”
顾廷宴只在云峰村待了一天,便坐车回到了省城,林书在家里安置分配下来的几亩地。
六亩地林书都打算种上果树,因为他不常在家,种田也不划算,还不如弄成果园,一劳永逸。
陈发春不打算再出去了,因为秦慧娘身体不太好,前几年还检查出来是胃癌,陈发春为了照顾秦慧娘,就打算留在家里。
陈发春见林书将分配下来的地都种成果树,也想这么干,被林书阻拦了,且不说林书不常见在家,而陈发春竟然要在家里定下来,那就得种点粮食。粮食短期效应高,半年就能收割,也能糊口,多余的粮食,还能卖钱。可种成果树,且不说要得三四年才结果,才能看到收成不说,回本还有风险。
老百姓刚从大集体解放,对于土地和粮食那是当作命根子,土地就是拿来种粮食,老百姓心底才满足,这已经成了老百姓的一种情怀。要是这个时候,谁想要老百姓转让承包地来种点其他什么,那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林书给谢有酒打了一通电话,谢有酒即使再忙,听到林书需要帮忙,也义不容辞,连忙停了手上的活,买了树苗给林书带回来。
大伯一家和陈发春一家都来帮忙,林书又请了生产队的人,花了好几天时间,很快在几亩土地上都种了果苗。
果园外面围上了篱笆和铁网,又请人修了在几亩地周围开了可以通车的小路,等伺候完果园,也一个月过去了。
为了照顾在县城读最后一年高中的小幺儿,林书一直待在家里。眨眼间,也到了过年,瑞雪兆丰年,每逢寒冬腊月,大雪便覆盖了云峰村,一眼望去,皆是银装素裹的世界。
今年政策好,大家伙都高兴,好几家都去供销社买了烟花爆竹,一到小年夜,就开始放起了鞭炮声迎新年。
这过年多了一件喜庆事,慧娣要结婚了,三伯早知道林书回了村,也让人给林书送了一张请帖来,林书当天跟大伯一家,去了三伯家。
六七十年代,在大浪潮的影响下,是不允许去城里打工,除非是走特殊渠道,如今包产到户,粮食经济好转,城里的工厂也开始面向农村招工。慧娣便在今年在城里找个份服装厂的工作,又在服装厂里认识了厂里的职工小刘,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嫁出去了。林国强只剩这么一个女儿了,再怎么也要好好地办喜宴,请了十里八乡的亲戚上门喝喜酒。
村里谁家办喜事,全村人都来帮忙。唐翠花早就撸起袖子,在洗碗洗菜,林国胜也帮忙打下手,林书和林卫星几个手里的活也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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