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小河水又漫了上来。为了安全,村里修了石桥。林书沿着石桥,抬头望了眼家,心底百感交集。还好没人,不然还真是近乡情更怯,不敢进屋。
林书推着自行车回来,明艳的太阳晒得他发晕,将自行车和行礼放在柴门后,就在外面扭开手龙头洗了手,跑进果园摘了把葡萄吃。
当初何建成说的充公不算数,果园的树还是林书家的,好几株葡萄一到夏季,就结满了紫红的葡萄串。
林书吃了好几串,成熟的葡萄稍微有点酸,吃够解了渴,嘴里酸酸甜甜的,林书才回过劲儿,感觉牙齿发酸,有点咬不住了。
他停下又瞧了眼压满枝头的桃树,正要找钩子摘几个桃吃,就听到身后的屋内传来动静。
林书猛地转身,便看见他还没拿钥匙,却已经自动打开的房门。
林书心底警铃大作,难道是遭贼了?
他好久不回家,家里一直都是关门锁舍,很可能有小偷来光顾过。
以前就听说村里几年不回来的人家,粮食被小偷给偷完了。
林书也不忙摘桃,解下背包,摸出一把军刀,揣在裤兜里,便小心翼翼地朝着门口走去。
他看着露出缝隙的门,心下了然,蹙眉看了眼,果然是遭了贼,又看了眼完好无损的窗户,蹙眉不解,这贼人是怎么进去的?
他动作极轻地推开房门,屋内许久不见光的尘埃袭来。林书伸手挡了下脸,刚走进来,身前骤然袭来巨大的压迫。一只男人的手传来力度,摁在他的肩膀上,迅速将他翻转,砰得压在门板上。
林书挣了下,欲伸出手去摸裤兜里的军刀,却被人提前发觉,直接攥住他的两只手,轻而易举地借着身高优势,掀起摁在他头顶。
火热的温度从指腹传来,林书手腕被遒劲的力度捏得麻木。
“操。”
林书被人压得无法动弹,身后的男人却贴近,在他耳后发出一声轻笑。
林书羞愤欲绝,迅速猜出了是谁,怒吼道:“顾廷宴,你给老子放手。”
身后的人这才放了手,林书猛地转过身来,捏了捏被攥痛的手腕,这才气急败坏地仰着脖子,抬眼便对上一张极具侵略性的帅气俊脸,雨后青山般的眼眸,暗藏着一丝使坏的促狭。
男大十八变的顾廷宴,自从青春期来了,便跟吃了生长素似的,竟然从比林书还矮的个子,长到了将近一米九。而他林书或许是遗传了老林家矮萝卜头的基因,竟然只长到一米七,就停下了,只到顾廷宴肩膀,连下巴都要完全仰着脖子才能瞧见。如今站在顾廷宴面前,长辈的威风和气势,就弱了一半。
这令林书很是生气,很是羞愤,尤其是长大后的顾廷宴,再没有小时候的可爱软绵,化为凶狠的小狼狗,经常喜欢作弄和欺负他,有时候气得他牙痒痒。
林书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迅速从他禁锢的臂弯绕出来,走出这种身高压制的小屈辱,才拿出长辈的威严,问道:“不是不回来,怎么比我还快?”
坐了一天的车,又骑车半小时,林书累得不行,干脆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浑身的细胞都恍若沉浸到海洋里,没有丝毫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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