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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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折腾的太迟,第二天两个人都起晚了。

宴朝去厅堂里的时候岁岁已经穿好衣服起来了,坐在椅子上眨巴着眼睛看着宴朝。

“早上好呀岁岁——”?宴朝不要脸,自动带入了老父亲的角色,本来岁岁就很讨人喜欢,他现在越瞧这小姑娘越高兴,连声音都软了几个调。

岁岁被他的语气叫得一抖,但还是乖巧地跟他打招呼:“早上好。”

“别傻站在那,要吃饭了,把岁岁头发扎一下。”

林韶端了个碟子走进来,是刚切好的酸豆角,今天早上起晚了,她匆匆忙忙的给女儿穿好了衣服洗漱好就钻进了厨房,现在才看见岁岁头发还散着。

宴朝接过她手上的碟子,指尖不轻不重地在她湿润的掌心勾了一下,语气也缱绻:“好的姐姐——”

他自觉现在处于热恋阶段,跟心上人的每一次肢体接触都甜得冒泡,尾巴都要摇断了。

林韶倒没什么反应,白色的裙摆轻轻一荡,看他摆好了碟子就转身走了。

宴朝的眼睛一路追着她的背影到了厨房,直到看不见了才巴巴地把视线收回来,找了梳子给岁岁梳头发。

岁岁的头发不太像妈妈,稍微有点黄,但胜在浓密。一开始他带着小姑娘到处跑,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像个小狮子一样炸开,怕回去挨训,宴朝就自己带了个小梳子给她梳头发,起初手忙脚乱,马尾扎成了冲天辫,后来慢慢熟练了就好很多,到现在已经能给她扎好看的双马尾了。

宴朝一边给她绑发圈一边跟她搭话:“今天我带你去摘荷花好不好,想不想吃莲蓬?”

小姑娘眼睛一亮,立刻点头,还没绑好的马尾一翘一翘的,但是又想起来妈妈的话,很小声的说:“妈妈说,下过雨不要去水边。”

她昂起头看着宴朝,脸圆圆的,眼睛也圆溜溜,像个小大人一样告诫他:“路很滑,很危险。”

她这副模样看起来倒挺像林韶的,宴朝被她逗的心痒痒,伸手摸了下她的头:“没事啊,我会游泳呢,你跌下去了我也能给你捞上来——”

看着小姑娘瞪大了眼,他立刻转了话锋不再逗她:“当然我是肯定不会让你掉下去的,你离远点站着,我去给你摘,咋样?”

雨半夜就已经停了,池塘的水涨了不少,荷花跟莲蓬也浮上来了,这个季节的莲蓬最嫩,荷花也漂亮极了。

岁岁被他说的意动,很犹豫地点了点头:“那我等会问问妈妈。”

早上林韶煮了软软糯糯的红豆粥,早就浸好的大米和红豆放进锅里,又加了红枣和冰糖,用砂锅细细熬了一个半小时,舀到碗里的时候每一勺粥都粘稠软糯,带着酥甜的香气。

佐粥的小菜是酸豆角,酱萝卜,还有昨天剩下来被重新炒了一遍的莴笋片。

岁岁和宴朝面对着林韶坐在一起,她今天吃的很快,满满的一碗吃得干干净净,还跟宴朝一起消灭了昨天晚上的莴笋。

吃完了她就窝到?妈妈怀里一边求夸一边用白嫩嫩的脸蹭她,小鸟一样妈妈妈妈叫个不停。

林韶抵不住女儿撒娇,眼神柔软得?像窗外的蔷薇在往下滴水,她低头轻轻擦了擦岁岁的嘴角,捻掉粘在她嘴边的米粒:“怎么了呀?”

“我想跟宴朝一起去摘荷花——”?岁岁脆生生地回答,小狗一样用脸蛋去蹭林韶的手指。

林韶的指尖点了点她的小脸,语气很温和:“但是夜里才下了雨呢。”

“有宴朝在呢……”岁岁拖长了声音,露出很夸张的表情:“现在的莲蓬好好吃呀!”

林韶听得笑起来,她知道岁岁喜欢吃莲蓬?,但是这几天村里并没有人在卖,刚下了雨莲蓬会冒上来,岁岁馋这个也正常。

“对呀,真的好好吃呀姐姐——”?旁边坐着的宴朝也放下碗看她,学着岁岁露出很夸张的表情。

一个都受不了,还来两个。

林韶无奈地提了下唇角,低头吻了下岁岁的脸蛋?:“好罢。”

岁岁立刻兴奋起来,嘟着嘴啄她的脸:“谢谢妈妈!”

“不过……”?林韶顿了下,又偏过头去看一直眼巴巴盯着她看的宴朝:“你们要当心些,仔细着不要摔倒了,池塘边的泥很滑,尽量不要踩上泥,如果,我是说万一,不小心跌进去了,一定要大声喊知道吗,旁边住着人的,喊的声音大点他们就来了……”

“我游泳学得很好的,急救知识我也会,到时候让岁岁站着,我去摘。”?宴朝接过她的话。

“好。”?林韶点点头,亲了下女儿的脸:“那岁岁就先去换雨靴吧,在你的床底下。”

岁岁欢呼了一声就跑出去换鞋了,大堂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宴朝马上坐过来?抱她,毛茸茸的脑袋凑过来亲她的脸:“姐姐……我也要亲。”

他有着一张俊秀的,精致的面孔,浓密的眼睫和浅色的瞳孔令人联想到幼犬,林韶被他的头发蹭得发痒,偏偏他一边搂着她一边含着她的脸,挣都挣不开。

她怕女儿撞见,脸上红得发烫,伸手去推他,无奈地低声斥道:“你跟岁岁比什么呀,她……”

话还没说完,就被宴朝吞掉了。

嫣红的舌头顺着她牙齿开合的缝隙钻进嘴里,宴朝熟稔地勾出她的舌尖吮吸,索取她唇齿间的津液,林韶被他亲得说不出话来,手指僵直地抵在少年结实的肌理上,感觉到齿列被暧昧的舔舐。

宴朝从她的嘴里尝到大麦茶的清苦——她刚刚还在喝茶。真奇怪,淡绿的茶水香而无味,可是在她的嘴唇上有,那种薄而涩的味道浓得要滴下来,他握着她的后颈,贴合在对方肩膀上的胸口也一样湿润。

墙外哒哒哒的脚步声近了,宴朝握了握她推在他胸口的手腕,又低头把她唇边溢出来的口水舔尽,这才不慌不忙地站起来。

林韶的手撑在桌子上抵着身子,心慌意乱地别过脸去平复喘息。

门外的岁岁在喊宴朝的名字。

“注意安全。”林韶吸着气,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颤音。

“知道了,老婆。”宴朝咧了下嘴,后面的两个字被他嚼得又甜又软,在岁岁转身的瞬间俯下身子亲了下她的脸,没等林韶反应过来就笑着跑走了。

“我们走啦姐姐——”

看着一大一小拉着手离开的背影,林韶终于松了口气。她抬手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对于宴朝这种见缝插吻的行为,她总是觉得自己是在身边放了个爆竹,动不动引线就烧起来了,火花呲得人提心吊胆的。

太烫了,烫得人心乱。

蝉鸣斟满夏日雨,菱角牵荷衣。

宴朝跟岁岁坐在小坡上吃莲蓬,两个人脚下零零散散堆了一地的莲蓬,莲子都在岁岁兜里,宴朝剥完一个就往她嘴里塞。

小姑娘吃得腮帮子都鼓了,像只囤了食的仓鼠,边嚼还要边费心回答宴朝的问题:“我都、都可以……我要跟着,妈妈……”

宴朝在做岁岁的洗脑工作,他本来想着先把岁岁这边打通关了,再搞定林韶就好很多。

他循循善诱到现在,把外面夸得天花乱坠,小姑娘被他说得眼睛都发光,但还是嘟囔着要跟妈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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