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孝大人和若狭守大人说完话后就扭头关照起我。我拒绝了他的好意,只因我已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身边司茶的侍者又替我斟了一杯,我刚端起暖手的茶杯,便见一队人马带着轿子从城外的桥上往这边来。
“那是北条家的队伍。”
说话的是伊贺守大人,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中赫然闯入那再熟悉不过的黑白叁鳞纹旗。今日是个无风的好日,然骑在马上的她的头发也跟旌旗一样左右摆动着。她穿着整齐的大铠,身为女子的她眉目隽秀,在这时世人间还流行着好男风的情趣,她没有头盔覆盖的年轻面孔立刻就吸引了在场所有武士的目光。她将马亲自拴在棚中,之后一名我从未见过的女性从轿辇中迈出,她与那同样年轻的女人左右手相牵,两人领着身后的几名侍者款款走入宴席。
“真彦大人,看您如此风尘仆仆,您这是刚从信州赶来吗?”
她的衣衫没来得及规整,反折的大袖[ 大袖:日式铠甲中用来保护上臂的遮挡板。]在身边女人的萱草色[ 萱草色:日本传统色之一,以萱草花榨成,是介于黄与橙之间的明黄色。]打褂上蹭出几缕褶皱来。女人发现了这细微的纰漏,她绕到自己丈夫的身后,亲手整弄起华丽的大铠。而后她们再度执手,矗立在目光中心的她二人诚然是一对再般配不过的夫妇。
“嗯,松本城刚刚竣工,我在信浓还有要事处理,一来二去就耽搁了。”
伊贺守似乎与她很熟络,她应答如流,身边那位女子也落落大方。我与晴孝大人正同坐席间,她还没向这边看来,不然她脸上淡然的神色马上就要烟消雾散。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她身边的女子与若狭守的夫人攀谈以后,二人就又一同挪步到离若狭守最近的晴孝大人身前。我随晴孝大人站了起来,不知她是何时出现异样的,但当我终于凝视着她的脸孔时,她那惊诧的目光再也掩盖不住,她的面容像是出现了细微裂痕的冰块,眼眶也因充血而肿胀,她的嘴角更是陷入死寂,本该弯腰行礼的身躯骤然间一动也不能动。
“真彦大人,上次与您擦身而过真是遗憾。我在近江国就对您的事迹多有听闻,今日能亲身得见实属荣幸。”
迟钝的土岐晴孝似乎还以为她仅仅是受了冻,甚至仍能泰然处之地介绍起身边的我来:
“这位是我的侧室村雨殿,您身边的恐怕就是那位冈部大人的女儿、葛夏夫人了吧。”
“您便是近江的晴孝大人吗?家父常跟我提起您的武勇,这次也说要与您好好比试一番。”
她娶了今川氏宠臣的女儿,这是我早已得知的。只是我以为她会将那妇人置之不理,谁知她不仅带自己的妻室一同前来,两人间还是一副琴瑟调和的模样。这个叫葛夏的女人就更是了,她应该是个长在深闺之中的武家之女,但此时她正紧紧握着自己丈夫的手,极力替她平复心绪,在自己的丈夫无法开口回应前亦能不卑不怯地与正对面的大名夫妇交谈自如。
“嗯……晴孝大人,您帮了纯信大人很多,能见到您我也深感荣幸。”
眼神躲闪的她从口中挤出几个别扭的词汇,她不敢看我,目光只是落在了身材魁梧的土岐晴孝的衣领上。
“真彦大人,您脸色有些不好啊,听说您是从信浓连夜赶来的,不如先去城中歇息片刻吧。”
“呃……我只是有些内急,实在抱歉,晴孝大人。”
她脸上晕染着的难堪已到了无法被人忽视的地步,她把手从妻子手中抽出,飘忽不定的眼眸又盯上了一旁司茶的奴仆。她确实遵照了土岐晴孝的建议、快步穿过南门前往聚乐第城中的宾客室。这时我也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关切着我的晴孝大人认为我已在寒风中站了太久,遂嘱咐下人将我扶到城中休息。
上次来聚乐第时,我花了些许时间将居城的内部构造摸清。聚乐第有着不输于花之御所的庞大院落,大纳言此次将几间最靠外的和室改作宾客室,也让下面的人在屋外多准备了几个厕间。我不知她临时为自己想出的蹩脚理由到底是否属实,但见她照直躲进了一间无人的和室,我便也屏退了身边的下人跟了进去——当然,没有任何人会发现我进入的房间已有前人落脚。
“阿照。”
关上门的我叫了她的名字,这是一间铺着六张榻榻米的和室,屋里点了炭盆,她就站在屋中的屏风后,红着脸的她浑身颤抖着,在听到我关门的声音后更是呆滞了许久。
“雪……雪华,你怎么会……”
她的语调与她的身体同样滞涩,我走到她身旁,晦暗的室内没有立起高脚烛台,我正置身于阴影中,而她却在下一刻扑了上来。
“你怎么会成为那近江国大名的侧室!莫不是淀川六郎逼你的!”
她抓起我的双臂,将我压倒在房间的角落。她先前的万般异常都始于眼下终于能被释放出来的怒火,她怒目圆睁,凸出的眼球上爬满血丝。
“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只是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出路。”
“你可以来找我,在那之后北条家很快就复兴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阿照,现在的你……是那北条真彦大人啊。”
她松了手,我也任由那两条解脱束缚的臂膀垂下。她眼中的火焰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我曾在小田原城的冬日里见过的落寞神色。
“你说得对。我已经做不成我自己了。”
“但眼下的你比以前的你更好,你是大纳言大人最宠爱的大名,你能够以武士的身份逐鹿天下,往后的你将前途无量……”
“不……”
她再度拥了上来,她身上冰冷而坚硬的甲胄紧贴着我的身体,我正被她死死抓在怀中。
“雪华,名利和领土对我而言只不过是镜花水月。我只想要你……不,雪华,你在土岐家过得好吗?只要你过得好我便能安心了。”
她的话语不甚连贯,我知道她本想大放厥词,然而争抢自己盟友的妾室这种事实在是过于荒诞,如果她一意孤行,最终会收获也只有被斩首的结局。
“嗯,我一切都好。”
听了我的回答她终于将我放开,又恢复那一语不发的模样伫立在原先的位置上,我没有看向她垂下的脸孔,而是盯着她的甲胄说:
“这屋中生了炭,我来帮你把大铠脱掉吧。”
她没有点头同意,我也并不是要替她卸下铠甲,我将脸伸向她的腰际,双手则伸向了她的下襟。
“雪华,不要这样。”
我脱下她的外裤、把脑袋埋入她被草摺[ 草摺:日式铠甲的下摆部分,样式类似于裙摆。]掩盖着的股间,她抓起我的头发,似乎是要阻止我,但她没有用力。她的私处正被裈[ 裈:兜裆布。]包裹着,在乘马长途奔波后那布条上已是汗水津津。我将碍事的下装解下,她正充血的阴部便被我尽收眼底。
“在这里做会被发现的!”
她裸露的大腿不住颤抖着,可能她先前说自己内急并不是诓人的。我没有理会她的厉声警告,刹那后就张口嗦住了她饱胀的阴唇。
“雪华……快停下……”
她话音没落,我耳际旁就闪过了侍者在拉门外谈话的声音。我先前替她刮了耻毛,现下她阴部上的毛发又长出来些,那短小的茸毛正与我的舌苔互相摩擦,毛发顶端的尖锐之处使我口中充斥着些许瘙痒感。
“怎么了,阿照,是内急吗?”
我含着她的私处说道,我的话语模糊不清,但这时毛发皆竖的她必然能听个真切。
“嗯……我从刚才开始一直就……”
我的双臂环着她浑圆又筋实的臀部,她甲胄上的草摺随着我的后脑勺一起一伏,这玩意实在过于碍事,我开始后悔之前没把她身上的大铠整个扒下来。
“实在憋不住的话,你便用我的嘴吧。”
还没开始舔弄她阴唇的我暂且松开了嘴巴,然她的阴道已流出蜜液来,淫液与我唾液混合拉出的银丝如今正垂挂在我的嘴和她的私处间。
“这怎么可以!”
她破口而出,意识到这会惊动屋外之人的她随后又细声说道:
“我会忍住的,你要快一点啊,雪华。”
这时我已从她身下站起,我的唇紧贴上她的唇,濡湿的舌头照直撬开她的嘴巴,那根软肉在她的口内大肆翻搅一顿又迅速抽出,接着我用手背抹了把嘴角溢出的液体后说道:
“你每次潮吹时喷出的淫液中总会沾点那污秽之物,那时我不也将它咽下了吗?”
被我逗弄一番的她面红过耳,索性将脑袋向一边偏去。即便她知道在这里交合风险极高,她也依然没有拒绝我的爱抚。我又将右手伸向她的阴部,她那里积蓄的淫液越来越多,吸饱水分的两层阴唇都变得湿答答的。
“你就这么想要吗?阿照。”
我的拇指搭在她的阴阜上,食指与中指挤入她的缝隙内,知道她正憋着内急,我反而爱抚起她尿道口周围一圈的嫩肉。看她被我呛弄到满脸通红,我突然想开怀大笑一阵。
“因为……难得跟雪华独处,我喜欢雪华,当然想要跟雪华亲热。”
“是吗,你喜欢我啊。”
她如今的神色就像个在鼓足勇气后立刻对自己心爱的家伙表明心迹的小姑娘,她仍是面红耳赤,但那羞怯的眸中却平添了一丝柔和的光。
我开始回避她的目光,是我问心有愧吗?大概是吧,我一次又一次地想杀了她,我对她抱有深刻却不明来由的憎恶,即便如此她依然对此一无所知,这个无知的女人现下还能对我说出喜欢二字。
我将手搭在她的脸颊上,再度吻了她。这次她不再被动,她回应着我的唇舌,就像要在我口中灌入她全部的心意一般。
接过吻后我又下移身躯、重新跪倒在她的两腿间。她的阴部变得更湿了,只稍用手指轻轻扳弄就会滑出黏稠的水声。我张口叼住她整个外阴,自喉咙深处发力、将她的蜜缝处牢牢吸起,先前收起的牙齿也微微用力在她阴部咬了几下。
“嗯……雪华……”
她一边呻吟着一边反复叫我的名字,我的舌尖正搭在她的阴蒂上,她的凸起在我的吮吸下逐渐充血涨大、连带着往上一点的阴蒂包皮一同产生了女性特有的勃起反应。我用舌尖前后顶弄起那颗来回弹跳的樱桃,耳际也徘徊着她愈来愈迷乱的呜咽声。
此时她被我整个吞入口中的阴唇就像一块肥美的鲜肉,每当我收紧嘴巴时那更深处的蜜穴就会流出更多汁水,我将她甘甜的洪流尽数饮下,脑中却浮上了她妻子的脸孔。
她妻子是个不错的女人,绿鬓朱颜,是些上了年纪的武士追求床笫之私的最佳伴侣。正被我舔舐着的她的私处是不是也曾受到过那个女人的爱抚?以她的性格来看,可能并不会向那个女人坦白自己的真实身份。若是那个女人知道自己枕边人的穴时常被我这样调教又会作何感想呢?
如此想着,我的舌尖又滑入了她的缝隙间。没有药物作用的她的穴口此时正紧收着,两面濡湿的阴唇也向中宫压过来。不过她已泻出了太多爱液,眼下的闭门塞户只是在欲擒故纵。我在她的内阴上舔了两圈,接着没费太多力气就用舌头顶开她被泡软的小穴口、把口中嫩肉的前半截都推进了她的阴道内。
她的内壁还是这样严丝合缝,四面生着颗粒的肉紧紧缠着我的舌头,我前后推拉了几下,她的阴道稍微放松了些,穴内藏着的脉搏却像打鼓一样怦怦直跳。
“雪华光是用舌头……我就要高潮了。”
我头顶还盖着她大铠上的草摺,没办法仰视她表情的我只能根据她淫靡又舒畅的叫喊声推测她的心境。这个无知的女人,光是让我这么做她便满足了吗?
“屋子里面有人吗?真彦大人,是您在里面吗?”
突然间,屋外响起了有些熟悉的女人声。这声音异常清晰,恐怕发声之人离和室的拉门仅有几步之遥。这时我的嘴还吸吮着她的阴部,舌头的多半也被她的阴道紧夹着,可我却对这一推门就会被揭露出的弥天大祸毫不慌张。
但她却不然,当她在分辨出那发声女人身份的瞬间,她的阴道内壁骤然缩了起来,壁上血管的震动也更为激烈,她狠狠抓起我的头发,这迫使我原先还在抽插活动中的舌头也停下了步伐。
“这位夫人,您是在找北条家的大人吗?那位大人不在这房中,如今歇在这里的是土岐家的村雨殿。”
门外的女人最终没能撞破这屋内的奸情,真遗憾。待到屋外侍者的回话声彻底消失了,她的大腿和臀部仍是汗毛直立,不过在听到自己妻子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后,她长吁一口气,近乎在扯着我头皮的手也松开了。就是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她被填满的阴道却猝然涌出大量淫液来。
“嗯啊、啊……雪华……我已经不行了……”
她高潮了。在这险些被擿奸的背德的快感中,她体内的奸淫污秽如泉瀑般泻出,而一直压抑着气息和声调的她也终于能如释重负般地浪叫起来。
“真彦大人,您真是个淫荡的人呢,竟能在自己妻子眼前高潮啊。”
我努力咽下她的爱液,又将她湿透的阴部细细打扫干净。然她最后一次泻出的量实在太多,淫液不可避免地被挤出我的嘴角。我抬起身子,故意用她最不喜欢的称呼调侃她,这时我的唇边和脸上还满是胡乱勾织在一起的银丝。
“别再这么胡来了,雪华。”
她似乎是在怪我,可她脸上没现出一丝责令之色。她用自己干净的锦缎袖口替我擦拭着脸上的水迹,之后她便拥我入怀,她腔内呼出的温热吐息正缠绕着我的耳畔。
“嗯。”
我也抱紧她的背,将下巴牢牢抵在她肩膀上,她身上的大铠冰冷而坚硬,但蕴藏于她肉体中的暖意却徐徐传导过来。她紧贴着我胸口的左心房正剧烈跃动着,她无比鲜活,又如此炽热,那份毫不遮掩的心意不由得要让人流出泪水来。
可我好恨你,我好恨你,北条真彦。
所以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你的,阿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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