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顾二公子面容姣好, 体弱多病,现在看来是真的啊?只是瞧来稍显稚嫩了些。”
“你们没在东宫伺候过,所以不知道, 他先前在东宫伴读, 当时顾三公子也在。不过瞧顾三公子那样儿,似乎与这二公子关系很不好, 好歹顾三公子是个正出吧?也不知这二公子是使了什么手段, 竟然承袭了爵位,听闻先顾国公生前还将他娘亲赶出了顾府呢。”
“当真?”
众人讨论得津津有味。
可见热闹谁都爱看。
顾容没管, 指目不斜视地往宫里走,倒是宋潜渊, 淡淡地回过头瞥了那几个嘴碎的宫人一眼。
宋潜渊的目光满含警告, 也许是因为他的表情太过可怖, 宫人们立刻闭上了嘴。
走了大约一炷香,才到了勤政殿外。
见他来,大太监周有全进殿通报,过了一会儿,出来引顾容和宋潜渊进去。
外头冷得结霜,勤政殿内却暖如春日。
扑面而来一股暖意,冷热交替,顾容的面颊瞬间就被烘得泛出了一丝浅红。
“吾皇万岁。”顾容跪下行礼。
皇帝的案前架了一卷轻薄的纱帘,顾容随即在殿里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艾草味道。
大概因为顾泰安是染疾而去,皇帝也有所避忌,顾容甚至能看到殿内梁上挂了不少药包。
纱帘后的皇帝正在伏案批阅奏折,闻声他像是抬头看了顾容一眼,道:“周有全,赐坐。”
周有全很快搬来了椅子,让顾容在离皇帝很远的地方坐下。
顾容实想不明白,既然皇帝知道顾泰安是染疾而去的,也很怕从顾容身上传染疫疾,为何还要在这个时候特意召他进宫?
事实上按照礼数,顾容在承袭爵位后是需要进宫一趟面圣的,但他就是因为处于这番考虑,才向皇帝递请了告罪回避的折子,没想到却是皇帝主动要见他。
“朕与你父同辈,往后便唤你一声顾容吧!”皇帝放下御笔道。
顾容微微躬身:“多谢皇上抬爱。”
皇上轻轻摆手,示意顾容不必拘谨,之后竟与他说起了闲话:“你父的后事处理得怎么样了?可曾遇上过什么困难?”
这下顾容更不明白了,索性起身跪了下来:“多谢皇上关心,府中一切事宜有兄长帮衬着,都已处理妥当了。”
顾容表现得这么“诚惶诚恐”,皇帝遍也没了多少铺垫的心思,直接便道:“前几日子召进宫见朕,不留神向朕透露了一件事情,为此朕有几句话要问你。”
顾容猛地一怔。
子召就是陈子召,陈小侯爷,上回带着顾容和宋潜渊一起去冷宫的那个。
难道他们擅闯冷宫的事情被皇帝知道了?
顾容正想着该找个什么说辞为自己脱罪,却听见皇帝道:“你莫慌张,此事既已过去,朕不会怪你,也答应会替你与子召保密,只是你能否告诉朕,那日你们在冷宫里见到了谁?都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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