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还不知道周家打算推她去争后位之事,只是想说张家姑娘是外人。
在他们猜疑之际,周司柠潇洒转身离去,按记忆来到西厢,准备早些歇下。
西厢翠竹尚小,是这些年才种的,她屋里器具皆是桃木制成,雕了繁复美丽的花纹。
可周司柠却厌恶到想吐的地步。
谁不知道,桃木辟邪呢?
她上一世年幼时,还没有明显感知到族人对她又爱又怕的心情,见到周家给她准备的一些薄礼,便感激涕零。
到了后来屡屡为他们处理后续,见到周家人对她和族弟全然不同的态度,渐渐心寒到习惯。
如周司柠眼里露出讥笑。
在笑族人,也在笑她自己。
为什么要去奢望原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呢。
她将外衣褪去,换上橱柜里下人为她备好的宽松衣裙,对手里捧着的道袍凝神,这些年在观里听过的话,都如风一般呼啦划过耳边。
夕阳沉下,余晖也没有半点留给人间,西厢阁里星星点点燃着烛火。
周司柠取下白纱灯罩,手笼住不停跳跃的烛火,将道袍的衣角拿去沾火。
今日天气干燥,衣服也没有湿意,火舌飞快舔上道袍,火光映亮了整间屋子。
周司柠也不躲不避,双手伸在火前,喃喃道:“倒春寒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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