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贺桀年自己本身就是学法律的,怎么可能会只让孟淮周签意向书呢?
孟时蕴紧紧抿着唇。
不对。
“……这个,是什么意思?”孟淮周难得有像这么鹌鹑的时候,“舅舅他,真的把我股份拿走了吗?”
孟时蕴眼波一横:
“我拿你个憨批头,这份东西,是你清醒的时候签的吗?”
孟淮周坐直了身体,他绞尽脑汁地去回忆,想了好久,才在孟时蕴失去耐心的巴掌落下之前,开了腔: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清醒!”
孟时蕴扯笑:“你是不会说人话吗?”
“不是,那个时候,是我刚去完派对回来,半梦不醒的时候签的。”孟淮周皱眉,“舅舅是拿了一堆公司文件给我签,这份东西放在最下面,你知道,我签几份就没什么耐性了……”
所以,后面的基本都没看,就迷蒙着眼签了。
孟时蕴的拳头松了又紧,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后面你没看的那些文件,也有关于这方面的吗?”
“不知道。”孟淮周喏喏地摇了摇头,“我真不记得了。”
孟时蕴忍无可忍,将手上捏着的文件夹往桌上一砸,吓得孟淮周直往后缩,她冷笑:
“你个蠢货,爸爸精明一世,怎么会生出你这种蠢得连隔壁猪栏的幼崽都偷笑的东西?!”
她气冲冲地走到孟淮周身边,孟淮周眼疾手快顺着滑椅往旁边一闪,孟时蕴穿着的高跟鞋差点一滑,她扶住桌子,稳住身形,然后咬牙切齿:
“孟淮周!”
大抵在这个世上,只有孟淮周能让她不顾所有形象了。
“你知道你手上的股份值多少钱吗?”孟时蕴垂眸看着他,只觉肺腑都在发抖,“且不说钱的事,要是这份意向书是有法律效应的,加上贺桀年手上买的那些股份,华乐就要改姓了!”
孟淮周被她吼得发愣:
“我……舅舅他……”
“他不是你舅舅!”孟时蕴站直身体,吐了口浊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痛恨的是整个孟家,你特么不是孟家人吗?!”
孟淮周的手指微蜷,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首次出现了无措的意味:
“可是,我是他的亲侄子啊。”
“你觉得,你有华乐重要吗?”
孟时蕴冷笑,她不想再多费口舌,直接从外套里掏出了一根录音棒,冷眼放在桌上,按了播放键
【贺桀年从小到大,孟淮周都为唯你马首是瞻,因为你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最信任的人了,他什么都听你的。】
【你日以继夜挑唆他们的父子关心,而自己从中作梗,把孟淮周养成废物,贺桀年,我可真替爸爸寒心。】
【那是他罪有应得,被自己的亲儿子气死,也算他的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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