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瘪瘪嘴,虽然不屑, 但声音到底还是小了下来:“知道了……什么大小姐,又不是真的孟家人……”
花园里树正萎靡,被湿气镇压, 压得桃花半开未开,泛着青儿的尖儿上,有雾凝成的水珠落了下来。
孟时蕴耳尖一动,但她面不改色, 踏过大门, 直接往里头的客厅一瞧
乔玉正坐在沙发上,又是一副将哭未哭的模样。
听见佣人的问好声,乔玉抬起头,似玉般白的鼻尖红红:
“阿蕴……”
孟时蕴眉梢一压,挂了霜。
她刚从公司出来,正想去华乐找孟淮周,结果刚上车, 乔玉就给她打电话,说自己回了孟家老宅。
电话里的乔玉抽泣着,听得孟时蕴心头一颤。
于是她踩着油门就回了这几年没回过的“家”。
坐在乔玉对面的孟淮周也转过头,他抱着手,嗤笑一声:
“哟,稀客呀。”
佣人们不敢抬头。
孟时蕴冷笑一声,走到乔玉身旁坐下,将包包往旁边一扔。
“怎么说这孟家老宅我也住了七八年,不算客人吧?”她拿眼去觑孟淮周,释着讽色,“再说,孟家现在……好像有一半是我的吧?”
孟淮周扯着笑:
“你当初搬出去的时候不是说不会回来吗?怎么这么没骨气呀?”
孟时蕴涂得娇红的唇张合,睨着孟淮周:
“是是是,您小少爷天天没事干,这不将你后妈请回来了,我可不就得跟着过来吗?”
“谁认她是我后妈!”孟淮周一点就炸,原来靠着沙发的身体猛地向前倾,他指着乔玉,“她一个销金窟出身的人,能踏进老宅都算我爸瞎!”
乔玉眸光一闪,又开始抽泣。
“孟淮周,你脑子是进过水游过鱼,还是跳过青蛙走过驴?”
孟时蕴喝了口桌上的茶,将白瓷杯轻轻放回茶几上,落得一声响,她敛下躁动的情绪,出口却毫不示弱:
“我妈,跟你爸,是领过结婚证的合法夫妻,这也需要我提醒你?”
孟淮周呸了一声:
“如果不是我爷爷去世了,你妈能进我们孟家的门?我呸!”
“所以你请我妈回来这儿,就是为了娘们唧唧地秀你那负数的智商?”孟时蕴靠着沙发背,冷眼,“还是你这柿子不被捏几下就不舒服?”
孟淮周噎了噎,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孟时蕴的意思:
“你在这儿绕口令呢?”
他翻了个白眼,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没好气地续道:
“是你妈莫名其妙来这里一坐下就哭,吵醒我睡觉,我还没向你们讨精神损失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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