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说不让你去。”蒋曼叹了声气:“算起来,我跟你爸爸也好久没去过潭海寺了。”
胡蝶提议道:“那不然今年庙会你跟爸爸也去吧,反正待在医院也没事,还不如出去走一走,就当是陪我了。”
蒋曼想了想,故意打趣道:“我们去也行啊,可就怕打扰你跟荆逾喽。”
“妈妈!”胡蝶脸禁不住一热,躺回去拿被子蒙住脑袋:“我不和你说了。”
蒋曼看着她小女儿家的作态,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又觉得难过,怕她察觉异样,起身走了出去。
坐在客厅的胡远衡看妻子从病房出来,又匆匆进了卫生间,起身走过去,听见里面的水声。
他准备进去,蒋曼在里说:“别进来,一会就好。”
这是他们夫妻的约定,不再女儿面前露出难过,也不在彼此面前掉眼泪,他们学着坚强,学着接受。
可彼此都清楚,这平和冷静的背后他们掉过的眼泪不比彼此少。
夫妻多年,这既是默契也是安慰,更是支撑他们走下去的依靠。
胡远衡松开握住门把的手,回到沙发坐下,盯着电脑棋盘上的残局,终究没忍住红了眼。
他紧咬着牙关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没曾想是死路,满盘皆输。
这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再也忍不住,低着头哽咽出声,年近半百的男人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病房里,胡蝶闭着眼,像是已经睡熟,可轻颤的睫毛和眼角划过的泪水,都在争先戳破她的谎言。
这一晚三个人短暂地情绪泄露,彻底打破了之前所有的平静假象。
可胡蝶不敢安慰,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第二天仍旧是那个坚强乐观的小蝴蝶。
父母也仍旧是那般的平静温和,他们戴着面具,开开心心为七夕庙会做准备,好像昨夜的眼泪和宣泄都不曾有过。
七夕如期而至,去往潭岛的游客络绎不绝,胡蝶起得早,带着蒋曼和胡远衡跟荆逾汇合时还不到八点。
“叔叔阿姨早。”荆逾接到胡蝶电话才起床,早饭也没顾得上吃就出了门,他问:“你今天怎么怎么早?”
“睡得早,当然起得就早咯。”胡蝶把手上的纸袋递给他:“喏,早餐。”
“算你有良心。”荆逾接过去,看向蒋曼和胡远衡:“我们先过去坐船,这个点应该不用排队。”
蒋曼笑:“不着急,你先把早餐吃了也行。”
荆逾摇头说没事,“去船上吃也一样。”
胡蝶着急得不行:“那快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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