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纸条的最后一句话:今晨未时,道家为蓝府驱祟,过及,死者运至郊外乱葬岗。
经年久战沙场,看惯了生死离别的常宁,第一次有些没晃过来神,眼前白茫茫的看不真切什么,满脑子都回荡一句话:陆子慎,死了。
怎么会死了呢?昨日,昨日他还 * 好好的在她眼前,笑着、撒娇着唤她姐姐,怎么会死了呢?
她心头好像压上了一座山,沉甸甸的让她无法呼吸。
是怪她的,昨日她应该好好的、认真的与他说清楚,不应该在那种时候装作一脸的无所谓,他渴求她的回应,她却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忽觉喉间一猩,她忙拿着帕巾掩住这口鲜血,手颤抖着、缓慢的,将嘴角的血迹尽数敛去,然后提笔写了一封信。
“小寒!立夏!”她将写好的信吹干收好,然后扶着轮椅往外头行着,声音急躁却冰冷异常。
小寒和立夏正在洒扫院子,听她唤着便都扔了手上的活匆匆跑了过去,却在看见脸色苍白的常宁时,都微微愣住。
小姐今日的状态,怎么这么差?
然而未等他们二人多想些什么时,常宁便又开口道:“小寒与我去蓝府,立夏等着父亲回来,然后将这封信给他。”
她抬手将信递给立夏,然后催促着小寒赶紧与她出府了,独留立夏站在原地缓了好半晌,这才收了神思匆匆跑向正房。
而此时的蓝府简直是人心惶惶。
蓝笑不知为何昏迷不醒,蓝栋断肢后感染高烧不退,害了蓝栋的人却与蓝笑云雨后被烧死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锤在蓝桨的心头,让他差一点以为是不是有人在故意害他们家了。
正当他愁眉不展的时候,却偏偏还要有人来惹他心烦,有小厮从府前传来话,说是常宁来了。
蓝桨虽不知常宁来此为何,但毕竟蓝家与常家之前有过退婚这般事,思前想后也还是抬步走了出去。
然而及近大门口之时,却瞧见自己的亲家,周太傅周河竟也在,其与常宁二人立在门口相看不语,倒是看的蓝浆有些头皮发麻,心里顿觉有些大事不妙。
他忙迎上去与周河和常宁寒暄了几句,而后就要引着二人往府里走。
常宁抬眼对上周河审视的目光,而后看着蓝浆淡声道:“就不入府劳烦世伯了,我今日来,只是要个人罢了。”
“要人?”蓝浆有些疑惑,出声问道,“我蓝府,有什么人需未安亲自来要?”
常宁微微抿了抿唇,而后开口回他:“昨日被蓝府侍卫抓走的,是我常府的座上宾。”
蓝浆这下子明白了,昨日被他们府中侍卫抓回来的,只有一个伤了自己儿子的少年,便再无其他人了,想必常宁说的就是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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