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把我叫醒?”常宁皱着眉看向陆子慎,语气中满满的冰冷。
陆子慎身上仍满是灰尘,他不敢靠常宁太近,只能隔着她半米之远,低垂着模子喃喃道:“我叫了的……姐姐喝的太多……”
没叫醒。
常宁听及神色一滞,颇有些尴尬的扭头看向小寒和立夏,斥责道:“所以就将我挪至后厢,你们自己去扑火?”
“这……小姐别气,我们也没办法……”小寒讪讪的笑着,而后蹲下身子伸手指向东厢房,“这火势是向东的,后厢最是安全了。”
常宁顿了顿揉起了眼角,而后她颇有些气恼的道:“只是你们这样,太危险了。”
几人齐刷刷的低下头,不敢过多言语。
常宁也没有要怪罪他们的意思,只不过看着已经没个样子的东厢房,她仍有些心悸罢了。若是侍郎府的掌事趁着父亲不在家,有意压他们一压,以各种理由不愿出下人灭火,那后果真就是不堪设想了。
如今倒还算是好的,现在火势已灭院子也没有太大的损失,只不过是废了个东厢房,总比蔓延进整个侍郎府要好,不然到时又该将所有的罪责推到她身上了。
不过到底为什么走水,还是需要插查一查的,断不可能是平白走了水。
斥责过后,小寒和立夏就匆匆去洗漱整理院子了,而陆子慎却还是低垂着头站在那里,双手紧握成拳,仿佛是在害怕着什么。
“姐姐……我……对不起……”陆子慎的语气中含着淡淡的哭腔,他声音极小,怯懦的道,“我不该……不该擅自出去的……”
常宁抿了抿唇未作言语,半晌后才语气冷淡的开了口:“未曾怪你,也确实与你无关。”
“可若我在,就能及时灭火了,也就不至于火势变得如此之大……”陆子慎的声音愈发小了起来,自顾将所有罪 * 责往自己身上包揽。
陆子慎说完话后并没有等到常宁的回复,他心中顿时觉得一惊,连忙轻轻抬起眸子朝着她看去。此时的常宁正低着头看向手中的长鞭,她眉头轻皱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此这般便让陆子慎更为害怕了。
难不成,是猜到什么?
正当陆子慎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常宁终于回过了神,他抬眼看向陆子慎,眼神中有一丝淡淡的迷惘,启唇恹恹的道:“我……我适才在想,东厢房被烧毁了,子慎你该住在哪里呢?”
陆子慎的睫毛轻微颤了颤,抿紧了唇并未应声。
看着他这般怯懦的样子,常宁顿时觉得适才自己的问话有些突兀,思虑了片刻后,她才揉了揉眼角道:“我屋子还有处外间,那里也还有一张卧榻,届时让小寒给你收拾一下总归还是能住人的,也好过去和小寒、立夏他们去挤。”
她顿了顿,随即又道:“若是觉得不好,我可以去寻父亲重新给你安置一个地方,毕竟你是陆先生所托付的人,父亲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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