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旆仿佛刚想起这茬似的,把我叫过去对我介绍道:“小翎,这是阿七,我不在时,你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找他。若要出城,也可以找他护卫。”
我向阿七颔首,他也恭敬地朝我低了低头。我见他骨骼健壮,走路虎虎生风,左手几乎时刻放在刀柄上,应该是个武功不错且深得檀旆信任的侍卫。
然而我有些不理解檀旆的做法:“你用得着特意指派侍卫来保护我?不该是你院子里的侍卫都随我调遣?”
“我院子里的侍卫当然随你调遣。”檀旆凉凉地撇我一眼,“可你惹事的功夫实在一流,叫阿七来跟着你我更放心些。”
我恍然大悟道:“哦,他是武功最好的。”
听我这么夸奖,阿七忍不住羞涩地笑了笑。
檀旆补充道:“不仅如此,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对他没用,这点才最叫我放心。”
檀旆居然当着侍卫的面如此诋毁我,我赌气瞪他一眼。檀旆视若无睹,吩咐完事情,摆摆手让阿七回去了。
我把前几天从道观求来的平安符放进檀旆的行李,他奇怪地看我一眼:“你不是不信这些?”
“唉——”我叹了口气道:“昨天姐姐无意间跟我说起,沅国士兵中,只要是成婚的,基本都有妻子送的平安符,我反思了一下,觉得不能因为我不信这个就不帮你求,这样别人有而你没有,岂不是会叫你感到自卑?”
檀旆抽了抽嘴角道:“夫人,你想多了,我不至于因为这种事而感到自卑。”
我拍了拍檀旆的肩,做出一副“没事我懂我都懂”的样子,“好罢好罢,你最厉害了,不会因为这种事自卑。”
檀旆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对自己我翻白眼的冲动,嘴里小声念叨:“不气不气,以后还有那么多年的日子要过,这点小事也要生气迟早会把自己气死……”
他这般会自我调解,叫我甚是欣慰。
檀旆出发去南楚的当天是个艳阳天,老天丝毫没有给我氛围渲染一下与夫君离别时那种依依不舍的情绪,檀旆皱着眉劝我:“秋日的太阳最毒,你赶紧去阴凉处呆着,不出一月我就回来,有什么事到时再说。”
这次贺于兴作为礼部的代表随行,夏锦如也来送自己夫君,不过她没我这份心思来演送别的戏码,跟贺于兴说了几句话便到一边的屋檐下乘凉,揶揄地看着我与檀旆。
被夏锦如这么看着,我也不好意思再演依依不舍,正好队伍也要出发,我便道了句保重,走到屋檐下跟夏锦如一起乘凉。
前往南楚的队伍准备开拔,因为带着两万兵马的关系,出发时照例吹了军号,把新上任提议要去南楚国都进行和谈的那批官员看得一阵脸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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