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适时补充了一句:“寺卿大人把这件事交给我,也是信任我,要交托重任的意思。”
“是是是——”那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附和。
谈论上峰这事就算背着人也容易掉坑里,那人怕自己说多错多,忙不迭道:“这是自然,总之你好好想想,我先回去了。”
盛淮目送同僚离开以后,笃定地问我道:“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我说:“大理寺做出的判决慎之又慎,因此极少修改,这事我知道,也能理解。大理寺的判决要是轻易就能改来改去,公正与威严会大打折扣。”
盛淮觉得为难是这个原因——即使是他接手,要修改大理寺做出的判决也不是那么容易,我刚才把这茬给忘了。
“你也不用那么快灰心,”盛淮安慰我道:“刚才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大概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我忙问:“什么办法?”
“余进宝被放跑,无论押送的人是否故意,他都该主动归案或者自己去往西海流放之地才算服刑,没这样做,便算犯人不服判决且故意逃避刑罚,重审时,可以在第一次判决的基础上重判。”盛淮道出他的办法。
这个办法若要变得可行,就只剩一个问题——
我说:“现在需要找到他故意逃避刑罚的证据。”
盛淮意有所指地看向我,总算说出了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这就又需要麻烦刑部了,毕竟余进宝被放跑一事也是刑部的人查出来的——只此一事,有劳。”
“我这就带话给表哥。”我与盛淮辞行道:“盛大人,您忙。”
与盛淮分别以后我即刻赶往刑部把话带给表哥,表哥答应会查清证据并且把证据和文书一并送去给盛淮,最后还怀疑了一下,我是如何做到没有他接就随意进出刑部,被我以自己常来,门口的侍卫看我脸熟的借口给敷衍过去。
为免再被问东问西,我跟表哥说完就赶紧从刑部跑了出来,上马急行。
骑马回府的路上,一只队伍拦住我的去路,我不得已从马背上下来,等那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先过去。
一辆辆马车从我面前驶过,我看了一会儿,终于认出车上那看着既不柔软贴身也不细腻的布料是火浣布,我心心念念,想用来做战船船帆的火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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