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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告诉司空暻我送错了,把东西要回来调换似乎有些麻烦且尴尬,于是将错就错道:“我本想找人画扇面,但看了好几家都没找到合适的,觉得无论谁画都配不上你的风骨,干脆把空白的扇面送来——恣意旷达的人生,需要自己来书写。”

魏成勋听我胡扯完以后,看我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大字:真能掰。

司空暻也不傻,他看出我在胡扯,却宽宥地没有揭穿,收起折扇道:“恣意旷达的人生需要自己书写——我很喜欢这句话,多谢。”

我大言不惭道:“不客气。”

我这次送礼给倾慕司空暻的女生们一个不小的震撼,以往她们送花笺荷包,司空暻虽然收下,却看不出多高兴,更别说讨得一句“喜欢”,她们苦思冥想之后得出结论——司空暻喜欢我,所以对我另眼相待。

我对她们这不会拐弯的脑子很是无言,把那群女生招来,语重心长地教导她们:“花笺荷包什么的,你们一个个做得花里胡哨是蛮好看,有的还带香气,可你们也得考虑司空暻喜不喜欢啊,所谓送礼,不是送你们觉得好的东西,而是要送他觉得好的东西,明白了吗?”

她们被我这么一说,都纷纷若有所悟地点头,然后开始一批批地给司空暻折扇。

折扇不比花笺荷包,占地太大,司空暻嫌烦,也不再讲究什么文雅,直接送厨房凑了柴禾。

女生们发现自己的心意都被付之一炬,以泪洗面的同时又说我乱给她们出主意,定是因为我喜欢司空暻,在使手段打压她们。

对此,我深感无奈。

第15章 密友

经此一事,我幡然醒悟:不会拐弯的脑子怎么教都没用,还是不教的好,免得莫名其妙落下骂名。

父亲听我讲完这段经历,极不厚道地笑了一声,可能是不想戳我的心,他力图把那声笑演化为一个咳嗽,可惜没成功,反把自己呛着,变成了一连串真实可信的咳嗽。

我拍了拍父亲的背帮他顺气,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才道:“你要实在担心,我借卓梦的名义,让她带我去司空府拜访一趟?”

“不必心急,”父亲摆着手道,“这事咱家得端着,等人来问。”

我一直觉得单家是被多方围攻,处境危急,父亲却认为单家是在端着架子,等人来问——人与人的境界有差别,父女之间亦然,我对父亲的淡然与豁达深感敬佩。

我和父亲慢慢悠悠回到家里,举步踏上台阶,没想到脚跟还未站稳,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单姑娘——救救我家主子——!”

这声音对我而言不算陌生,出自于我在书院求学时的同窗夏锦如……的随身丫鬟心涟。

心涟幼时随家里卖菜,走街串巷地吆喝,喊出的声既不会破音又高亢嘹亮,极易分辨,我一听就能听出来。

不仅如此,我也习惯了心涟夸张的做派,站在原地等她奔到我面前,伸手一扶,不出意外地扶到了意欲跪下的她:“站着说吧,我又不是能济民救世的神仙,不值你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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