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潺潺,丝丝碎碎敲在马车上,水红的绸帘都打湿成了深红,星月忽的想起一件事,掀开挂帘朝外边问:“眼下到哪了?”
车夫答:“康平长街。”
星月吩咐:“去月华寺。”说罢撂下帘子。
雨天的月华寺也是人烟稀少,寂寥深长,星月撑着油纸伞,在寺里等了半个时辰,又去姻缘祠转了一圈,已过了未时三刻。
老天爷也应景,见她一个人凄凉,叫这雨越下越大,渐成瓢泼之势,顺着伞骨成流的涌下来,像一围透色帘幕。
银灯着急劝她:“姑娘,咱们走吧,别耽误了回宫。”
星月道:“再等等。”
又等了半刻钟,没见着半个人影。
星月捏着伞柄,横生恼怒,冷笑道:“走吧,看来我是做傻子了。”
银灯不满:“那个公子明明说好今日过来的,言而无信,害姑娘白等!”
星月觉得自己被戏耍了,恼恨自己竟将一时戏言当真,忿忿道:“我也是昏头了,竟搭他这个茬,在这傻等半天,真是笑话!”
她边走边发话,气的步子都急匆匆:“将来若有一天,我再见到那个贞玄,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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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宫,藏书阁。
这一片宫宇殿落稀少,一贯清静的很,此刻看守的人已经打发出去了,偌大的宫殿寂静无声,门窗紧闭,只余这成千上万卷陈旧的古籍,及一对痴情缠绵的男女。
星河藏在一方博古架后,低着头羞怯道:“也就说这一会儿话的工夫,太和宫那边盯着我呢,紧赶着就要走,晚了娘娘要问的。”
静安王摸了摸她乌黑的发,声音温润低沉:“星河,总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
星河红了脸,轻轻点头:“我信你的,我也愿意等你。”
“就怕宫里不容我们等了,太皇太后已经提起了我和太子的婚事。”她仰起头,一双潋滟含水的眼瞳看过去,半分委屈半分愁,看的人心都要化了,“况且,我妹妹好像也知道了些什么,这趟回去一直追着我问,说了许多有的没的,索命鬼似的,就差审我了,我现在见她就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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