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宴侧目看向她,祈澄踩在松松软软的雪地里,双手插兜:“最关键的是裴嫣姐的态度吧。”
毕竟,如果裴嫣真正放下了,不管冯旭做过什么事情,坐不坐牢也不与她相干了,怕就怕她上次醉酒时吐出的真言,爱恨交织,最为致命。
“经历这次的事情,她现在能把重心稍微偏向家庭了,起码也算是因祸得福。”裴予宴继续道:“整个裴式在危难关头拧作一股力量,相信未来就算有再大的风浪,也摧毁不了这群人含泪堆积起来的信念。”
含泪堆积起来的信念,描绘得确实准确,至于尘埃究竟怎么样落定,交给命运来抉择就好。
祈澄紧握住他的手,在漫天雪地里踏实地稳步向前走着,下雪后的燕宁空气带着凉意,她的鼻头被冷风扫得通红,却是难得睁眼可见蓝天,感觉像是不夹杂任何杂质。
祈澄说:“那裴嫣姐知道你拿冠军应该很开心吧。”
裴予宴轻笑:“她至今都还没看我那天的比赛呢。”又解释道:“没阻止,这就是她对我最大程度的宽容了。”
祈澄停在原地蹲下身,捡起几根枯树枝,认真地滚起了雪球,手冻得几乎没知觉,她还是不亦乐乎地玩着。
裴予宴也解放了天性,帮她堆雪找枯树枝,直到两人手都冻得不行还笑作一团,祈澄美滋滋地道:“裴先生,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你今天幼不幼稚啊?”
“你确定?你要不要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谁幼稚?!”裴予宴滚了一个大雪球两只手轮换着抛来抛去,视线是瞄准她的。
祈澄也皮得很开心:“就是你!幼稚鬼!哼!”
嘴上这么说着,身体还是快速挪动着,准备躲避裴予宴随时可能砸过来的雪球,蹦哒得正欢乐,一个雪球吧唧糊了她的衣领处,祈澄像猫一样抖掉残留的雪,眼神充满了哀怨。
裴予宴立刻求饶:“别别别,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亏你还知道,不砸回去我都觉得自己亏大了。”祈澄滚了一个更大的雪球,幼稚心性大发。
等跑累了,她撒野撒开心了,两人才喘息着停了下来,其实,生活还是可以过的随心所欲的,只是看你和谁在一起、怎么选择的罢了。
祈澄用树枝在雪地里圈圈画画着什么,裴予宴将头凑过去,见她在写自己的名字,转身去往另一块雪地筹划着什么。
祈澄的画作还没完成,天有不测风云,天空再次阴沉下来,雪花星星点点地飘落,祈澄干脆也不在意了,享受着大自然最纯粹的馈赠。
初雪,有爱的人在自己身边,怎么想都是很美好的日子呐。
“三哥。”祈澄埋头还在完成自己的艺术品,唤他却没听见动静,好奇地扭过头来,只见他在另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筹划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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