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祈慢悠悠凑近,贴近她耳垂:
“宜姝,今夜雷雨,我陪你睡可好?”
谢昭华避开他炙热的目光,一双杏眼温柔含情,垂头思忖良久,轻轻点了头,当做默认。
是夜,屋外虽雷雨不断,谢昭华蜷在宣祈怀里,嗅着他身上清冽的木香,睡得却比任一晚都安稳。
睡前,宣祈俯在她耳边,轻声问她:
“宜姝,随我回京都可好?”
谢昭华蜷在他怀里没说话,良久,往他怀里贴了贴,乖顺的点了点头。
宣祈无声笑了笑,支起身子,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宜姝,你这般香这般软,这般叫人欢喜,睡在你身侧,要我如何忍得住?”
谢昭华抬手,往他胸口轻轻一捶:
“世子若是再不安分,今夜休想歇在这。”
宣祈讪讪,怕被赶出去,搂着谢昭华,老老实实入了眠。
终章
永元三年夏,八月初三。
秦叔父寿宴过后,一行人打点道别启程回京,顾及谢昭华怀有身孕,谢家车队缓缓而行,七月初十从苏州出发,至京都时,已是八月。
除谢昭华怀有身孕一事,二人在苏州的纠缠早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纵谢持昀有心隐瞒,拦不住闲话飞一般飘进林如芝耳里。
林如芝知晓后气得不行,立即进宫求太后主持公道:
“宣家当真欺人太甚!宣祈当华儿是什么?厌弃时弃如敝履,一纸休书送她回谢家,这会想起来了,上赶着去苏州接人?凭他宣祈是谁?竟这般折辱我谢家?求长姐替华儿做主!”
宣谢两家之事,梁悯早在太后面前替宣祈编了谎,明里暗里透出宣祈休谢昭华一事是他的旨意,至于背后所图,不宜细说。
太后何等精明,哪能不知梁悯在扯谎,见梁悯一副正儿八经替宣祈编谎的模样,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饶了宣祈这一回。
毕竟,安阳大长公主是皇室,她总要顾及皇室的颜面。
林如芝在太后面前诉完苦后,太后从贵妃榻上悠悠然起身,凤眼微眯,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故作语重心长:
“如芝,华儿那犟性子你又不是不知,她自个儿若不愿,阿祈哪能顺顺利利把人接回来?更何况,陛下同我说了,阿祈休妻一事实由陛下授意,背后隐情事关朝堂,不容你我一介女眷细说……总之,这事怨不得阿祈。”
“宣王府虽无实权,安阳毕竟是先帝长姐,若非安阳好脾气,凭安阳的尊位,真要计较起来,谢府哪能抵得过?不仅如此,如芝,你更要替昭华的孩儿着想。你真舍得嫡亲的乖外孙儿名不正言不顺的诞生于世?”
什么事关朝堂啊陛下授意啊听得林如芝云里雾里,似懂非懂,倒是后半段话,实在是戳到她心窝子里:
“长姐这话说的是,为着这事,我和老爷头疼许久……也罢,宣家那小子暂且不提,倒是卫家那小蹄子,断不能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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