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正厅时,除了秦叔父和三个儿子,苏州得了信的官员一并在厅里候着。
许则明向秦叔父见礼后,立即被当地几个官员拥簇着请去苏州府衙,见知府大人。
秦家原本替许则明备了接风酒,知府大人要见许则明,秦家也就不强留。
许则明供手向秦叔父见礼:
“知府大人盛情,许某不便婉拒。许某初来乍到,尚未正式领任,领任之前,许某想暂住秦府。”
许则明住在秦府是为秦府添光,秦家众人求之不得,秦叔父自满心欢喜的应下。
许则明走前,有意无意往谢昭华身上瞄了一眼,随后被地方官员拥簇着走了。
时值盛夏,谢昭华穿了身烟霞色杭锦袍裙,孕期未施粉黛,肤若凝脂,较平时的美艳绝伦,添了几分素雅,平白惹人爱怜。
谢昭华被宣王世子休回府一事,京都传的沸沸扬扬,秦家自是知晓的。
因此,秦婶婶三个儿媳和谢昭华见礼打招呼时,心照不宣的忽略此事不提。
谢昭华和秦梵是女眷,秦叔父和三个儿子见礼打过照面,不便多留,先一步出了正厅。
“梵儿,你和三姑娘连着十几日的奔波,身子定是疲乏,三姑娘的厢房早备好了,快让几个嫂嫂领你们去歇息,把带来的行李安置安置。”
大媳妇彭氏最为年长,做事周到,赶忙凑上前搀着谢昭华,语气关切:
“是啊,梵儿来信说三姑娘要在府上长住。三姑娘可是千金之躯,厢房一桌一椅都是我亲自着人布置的,还望三姑娘不要嫌弃。”
谢昭华朝她柔柔一笑:
“昭华此番住在秦家,本就给秦家添了麻烦,秦大嫂嫂一番心意,感激都来不及,岂会嫌弃?”
“呕……呕”
话未说完,一阵恶心从胃里涌出,谢昭华把手从彭氏手里抽出来,急忙转过身,一只手搭在春落身上,另一只捂着胸口。
夏知则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包酸杏,喂进谢昭华嘴里,压压恶心。
秦婶婶满脸关切:
“三姑娘可是哪里不适?苏州和京都气候不大相同,三姑娘若是水土不服,老身这就派人替三姑娘煎副药去。”
秦梵走上前拍了拍谢昭华的背,随手指了两个婢女:
“你们替三姑娘引路,先带她回厢房歇息。”
“夏知,昭华的药只管吩咐府上的下人去煎。”
谢昭华这会一张小脸苍白,难受得紧,勉强挤出笑:
“秦老夫人,初次见面,多有失礼,不当之处。待我身子好些,再来赔罪。”
“诶,这是什么话?老身不在乎这些虚礼,三姑娘身子不爽利,快下去好好歇着,晚膳我叫人送到你房里去。”
“多谢秦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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