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的语气像哄小朋友。
苏芽杏眼黯淡下去,一下子偃旗息鼓:“…噢。”
前面就是一家酒店。
季菱川带着她走进去。
前台看了眼两人,眼睛一亮。
“一间还是两间?二位出示一下身份证。”
苏芽抿着唇,垂着脑袋,像一株缺了水的小花苗,可怜巴巴掏出自己身份证。
她声音软糯可怜:“我一个人住。”
少女白色针织毛衣,看着毛茸茸,背影纤细窈窕,娇小一只。
酒店前台设的很高,这样一对比,她简直像个要被送到怪兽嘴里的小动物。
无害可怜,又无助。
背影都透着股楚楚可怜。
那双乌溜溜的杏眼,映入眼帘。
季菱川站在一旁,按了按鼻梁,放下手时,扣住了少女放在前台的身份证。
“不住了。”
苏芽茫然的仰起小脸,像只接受了得不到小鱼干的可爱猫咪,杏儿眼里还残留着刚才的失落。
这会儿疑惑的看着少年。
“啊?”
季菱川避开她湿漉漉的眸光,认命的牵住她转身离开。
“我带你走。”他声音暗哑低沉。
半小时后。
城郊窄小阴暗的小平房里。
季菱川看着坐在铁架子床上,唇红齿白一脸无辜看着自己的长发少女,沉默的按住了额角。
他真是疯了,才会把人带回来。
*
季菱川去弄水了。
苏芽好奇的打量着小小房间,她乖乖坐在床上,杏眼干净清澈,看着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平房很简陋,简单。
铁架子床,旁边一张书桌,上面堆着几本书和笔记。
角落还有个放衣服的小柜子,除此以外,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外头是个露天的院子,苏芽扒在窗口往外看,只听到季菱川在洗手池那里接水的声音。
这里远离城市繁华,也因此,入目所见一片漆黑,四周要么是田地,要么是早就熄灯睡觉的农户。
在知道季菱川家里出了事以后,苏芽想过,季菱川会在什么地方。
可当亲眼见到时,却不受控制的难过。
过去季菱川像高岭之花,也像豪门贵公子,然而现在,他却一个人住在这里。
季叔叔没了。
那季阿姨呢?
苏芽抿紧唇,捏了一下指尖,心里后知后觉的涌出浓浓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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