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要活着。
顾怀生大概从来没离女子那么近过,一瞬间她跌过来的时候,他楞了下,楞了不过一瞬,他便要推开她。
她已为人妇,他怎能和她有拉扯,顾怀生暗恼自己刚刚一时大意,不该揽着她过来,应该用内力把她带起来的。
他很守礼,刚刚那动作于他来说,越矩了。
她醉了,但他没醉,顾怀生面上浮现了一层后悔。
他刚抬手推她,手还没碰到她的肩,突然就感觉她慢慢的收紧了双臂,紧紧的抱着他。
紧的仿佛抱着的是她飘零生命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么用力。
顾怀生眸子倏然睁大,不过一瞬,理智回归,他觉得自己今夜失常太多,太过于理不合,刚想直接扯落她,就听的她哭的压抑的说:“神明,阿宁其实还有一个愿望,还有一个愿望,望神明成全。”
许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温暖的她一时忘了用信女自称,说出了娘亲在世时最喜欢唤她的小名。
阿宁。
不知为何,他手顿住了,“什么愿?”
她哭的厉害了,不在压抑,埋在他怀里声音断断续续,“阿宁……阿宁想回到过去,想回到娘亲在的时候,双儿在的时候,想……回到有人爱我的时候……”
我想回去,想回去重新开始,不要一个人孤孤单单,我怕,我怕……
许是有了温暖的怀抱让依靠,她终于肆无忌惮的哭了出来,哭的像个孩子,哭的无助又绝望。
顾怀生抬在半空中准备推开她的手,终是顿住了,慢慢的放了下去,就那么站着,让她抱着,任由她哭着……
他能感觉到自己胸口被她的泪水氤湿,那温热,对他来说,却有些烫。
直到她哭的逐渐睡了过去,靠着他打盹,眼看着就要滑落跌倒在地,顾怀生才伸手将人捞了起来。
罢罢罢,刚刚自己莫名没推开她,抱都让她抱了,也不差再把她送回房了。
他弯腰直接将人打横抱起,用脚踢开了门。
她很轻,真的轻,轻的顾怀生觉得不可思议。
早几年初见她的时候,她还有一丝稚气,脸上还有点肉,而现在的她,瘦的皮包骨头似的,脸不过巴掌大。
他叹息了句,把她放在了床上。
寒冬天气,她的被褥却单薄异常。
屋内也没有炭火。
顾怀生起身打开了她的衣柜,不过几件过时的旧裳,有一件,似乎还是他第一次见她时,她穿得浅紫色襦裙,现在已经洗的发白褪色起了毛边。
他蹙眉,再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的妾,就算不受宠了,怎能过的如此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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