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王流一笑,“王娘子说呢?”
王流迟疑,却也不会当面得罪其中一人,只打着圆场,“时间也不早了,两位主簿要不还是先上车再论?”
“不必了。”阳初蹙眉,“眼不见心不烦,我已经提前租了车。”
王流一顿,“这......”
“这样也好,我家夫郎舍不下我,哭闹着要与我同去。”苏锦接得自然,“阳姑娘如此有自知之明,倒免了两厢生厌。”
“哼!”阳初拂袖,冷冷辞别了王流。
“苏主簿,铜山气候多变,不比县里。男子又多体弱,只怕这一来一回......”
王流望了几眼来接阳初的马车,低低劝道,“不如还是留苏主夫在院中,若是苏主簿放心不下,小人倒可天天派些衙役在这巷子里多转悠转悠。”
“多谢王娘子好意。只不过我与夫郎新婚燕尔,之前小别几日甚是想念,如今却是怎么也不能再留他一人。”
苏锦面上笑意浅淡,“再者秉文去了,夫郎一人留在院里,也没个解闷之人。”
她话都说到了这份上,王流讪讪闭上嘴,就瞧见戴了帷帽的沈原背着包袱,还挎着个小食盒,十足地像是去郊外踏青。
“苏主簿说得有理。”王流松了口,放下马凳道,“还好刘大人体恤,用了自家马车来接人,不然就咱们县衙那辆小破车,还当真不敢请苏主夫上车。”
“您言重了。”
夏风拂过,吹起月白色的长衫广袖,沈原客气地应了一句,就着苏锦搀扶的手,俯身进了马车。
苏锦初时还与赶车的王流坐在一处,说了没两句,便钻进了马车。
车幔挡住了王流窥探的视线,她冷冷掀了掀眼皮,露出丝得意。
虽说折了一个秉文,但这两人也因此闹得不可开交。
眼下铜山的天罗地网已经布好,一切都按部就班。定能在十五之前做个了结!
车里的小鸳鸯还在黏黏糊糊,王流听了一阵忍不住嗤笑连连,到底是刘仲英太过谨慎才失了胆量。
要她看,这两个主簿根本不足为惧。
马蹄哒哒,带着车轮毫不留情地碾过路边的蓝色、红色的小花。
今夜落脚的地方是铜村。
苏锦牵着沈原一下车,便默了声。火红的晚霞衬着青山碧水,本是美极。
偏偏,早来一步的阳初,却在这如画的景里被几个穿麻戴孝的年轻女子团团围住。
她们哭喊不断,隐约是在喊冤。
瞧见又有马车停驻,登时就有些围观的村民拿着农具冲了上来,“是刘府的马车,乡亲们,就是刘府害了叶袖一家,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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