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宾利只是缓了一下,就迅速恢复了原来的速度。
而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转过头。
连表情都没有半点起伏。
苏樱略带玩味的表情都快僵了,也没分到男人半个眼神。
“……喂。”苏樱垮下脸,叫他。
男人仍然没有转头,只是“嗯”了一声。
“刚喊你怎么不理我?”她质问。
“是么,”廖修和声音很平静,“没听到。”
“你睁着眼说瞎……不对,你竖着耳朵说聋话呢!”苏樱自创了一个词,觉得很贴切,“喊你老公你没听见啊?”
恰逢红灯,车速缓了下来,最后停在路口。
男人扶着方向盘,瞥了她一眼。
似乎极轻微地叹了口气,又道:“别乱喊。”
苏樱扬起眉毛:“这怎么算乱喊呢,我们不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吗?”
她来了劲儿,戳了下对方的手臂,撑着安全带半站起来,身子一转,白里透粉的小脸就这么杵到廖修和眼前,挡着他看红绿灯的视线。
“你说对不对?”
廖修和坐得很直,脖颈轻贴着座椅上的靠枕。
他垂眸看她,没有回答。
过了半晌,苏樱别得腰酸,姿势有点维持不住。
可就这么坐回去又觉得拉不下面子,便别别扭扭地撑着。
只是表情变得有些委屈,本来上翘的嘴角有些掉了下来。
不是很明显,她不是轻易愿意示弱的人。
如果不是廖修和,可能也没别人能看出来。
在红灯转绿的那一秒,廖修和动了动喉结。
苏樱却突然泄了气,撇了撇嘴,坐了回去。
一边无谓道:“随便啦,不想我喊就不喊咯。”
又兴致寥寥道:“你真是没怎么变。”
没什么意思的一个人。
她窝到座椅上转了个身,侧躺面对着车窗,留一个背影给廖修和。
廖修和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没说什么,踩了油门,在路口左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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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苏樱闷闷地都没再说话,廖修和也不是多话的人,车里便寂静无声。
后来苏樱觉得有些困,就调了下椅背,找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脱了鞋蜷在座位上*。
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可能今天跟廖修和交流太多,她破天荒梦见了两人刚认识的时候。
那时候她四岁多,母亲刚刚重病去世。
她哭得厉害,也不知道一个四岁的小人儿身体里哪里来的那么多水,自己躲在衣柜里一上午能把整条袖子哭到湿透。
还不是一天两天,是真的哭得没日没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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