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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这事,她当年少了明面怜惜实则嘲笑讽刺地去信问候吗?

若说对小姑子还有几分人心对人心、肉贴肉的关心疼惜,对这位大姑子,文夫人心里真是半分亲近都生不起来,这会听说她来了,也只觉着头疼。

这大过年的,晦气啊!

文夫人面色如霜,锦心想了想,倒是没起身告退。

她毕竟做晚辈的,而且这会出去只怕会与大姑太太撞上,不如在这坐一会等人进来打个招呼再走。

到时候是该捂着心口还是按着脑袋溜呢?

锦心陷入了沉思。

那边大姑太太带人一路风风火火势如破竹地进了定颐堂,过年了,她倒是打扮得华贵,头上步摇成对,走起路来珠玉摇曳一身华光,可实际是多少年头的东西文夫人瞥一眼就都知道——这还是当年她文姝曣出阁文老太太亲自给筹办的嫁妆呢。

彼时文夫人是初到媳,被文老太太叫着帮把手,自然得战战兢兢地办事,故而对其中的东西印象颇深。

再看大姑太太身上的皮料衣裳倒是干净,只是也应是几年前做的了,文夫人拿捏不准她今儿过来是要做什么,大正月里不好摆脸子赶人,还是客客气气地命人斟上茶来。

锦心起身向文姝曣行了拜礼,文姝曣竟然颇为和蔼地对她点了点头,虽然不过是板着一张脸勉强扬唇笑笑,但对锦心而言也是颇为惊奇的了。

文夫人更是去端茶碗的手都顿了一顿,满脑子都是——这人过来要干啥?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沁儿她爹呢?怎么还不来?!

文姝曣上下打量锦心两眼,见她身形依旧如往年纤瘦,面色也不大好(除夕通宵守岁、这几日也灯火不断给熬憔悴了),眸光微微沉了沉,竟然从袖中取出一角金子来,叫人递给锦心,“不值什么,拿去买个花戴吧。”

这些年魏家生意不同以往,文姝曣的夫婿早年看着还算青年才俊,这些年却酗酒嗜赌逐渐沉沦,生意无人打理自然一落千丈,唯一叫人称得上好的就是后院干净了,可这干净也是文姝曣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咬着牙盘算出来的。

不过仗着这一点,她那大儿子倒也好问亲,前回元姐儿的满月宴上她还颇为自得地说了起来,说是滁州那边不少高门都问过她儿子的婚事。

文夫人觉着其中多少有点吹牛的成分,回来与文老爷一说,二人都很赞同她的这个观点。

这会要紧的还是应对眼前人,文夫人见她发起压岁钱也吃了一惊,虽然不过小小一个金角子,连冶炼打造都没有过的,不像是过年散的压岁钱,更像是寻常日里花用、从金子上绞下来的一角,可那也是金子啊!

可要知道自从魏家没落之后文姝曣将手中的银钱把得多紧啊!这些年里,年节上文姝晴大车大车的年礼往回拉,滁州那边可半根羊毛都没见过,早年文从翰、蕙心还收过她点压岁钱,到后头的,兴哥儿都进学二三年了,大姑姑那半张纸都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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