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今日是来领这少年去见河神的。
阮潇微微皱眉。
她认得身后少年的面具,是那个卖凤角花的妇人的痴傻儿子……那妇人竟然死了?
旁边的推车上盖着白布,边缘处露出了一只拢着破鞋布的脚,已经肿胀得无法入目。
事情来得太突然,让阮潇有一种不真实的触感。明明是才刚见过的人,说没就没了。
她没有让步,反而问道:“可有证据证明他是凶手?”
“牛三都看见了。”王晋阳从人群里把一个长得老实巴交的男人推了出来。
那男人把他早晨的见闻都细细说了一遍,包括那尸体如何骇人听闻,名为息然的少年又是如何冷漠地注视着尸体。
阮潇冷静地分析道:“也就是说,你并没有看见他行凶?”
牛三一愣,辩解道:“大、大家都知道,息娘子就这么个傻子儿子。他们是这个月才到镜村的,平素里住在村外,又不跟别人往来。无冤无仇的,除了她儿子,还能是谁?再说,我就看这小子心术不正,成天在溪边发呆,肯定早就开始琢磨这事儿了。”
“你胡说!”一个拎着菜篮子的老妇从旁边挤了出来。她大口喘着气,骂道:“你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息娘子有多么疼爱息然,大家都是看见的。息然也乖巧得很,从来不惹息娘子生气。人家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多不容易,你们倒好,血口喷人!”
“秦老太,这话你昨日怎么不说?如今当着仙君的面,你竟敢胡言乱语。”牛三质问道。
秦老太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人,我一老太婆插得上话么?幸好今天有仙君在,绝不能让他们桥村的外人带走我们的孩子。仙君,你可一定要救救息然。”
一时间,围观的人群闹了起来。
“就是说啊,他们桥村仗着比咱们富庶,背后又有大仙门撑腰,成天仗势欺人。村长病了无人管事,凭什么就让他说了算啊?”
“可是河神不在咱们这儿,只能听祭司的。再说,不是这小子又是谁干的?”
阮潇直觉这事情有蹊跷,尤其是桥村祭司坚持要立刻带息然走,急切得仿佛一刻都等不了。
“河神早已预知此事,已经在等着了。你们不要耽误了时辰。这位仙君也只是路过,何必打扰人家清修。”王晋阳说着,便要去拉息然。
佩月剑拦在了他跟前。
“仙君,你这是?”王晋阳诧异地退了半步。
阮潇道:“让我看看息娘子的尸体。”
王晋阳的眼神一变,但仍旧让开了路。围着推车的桥村人也让了开。
阮潇掀开了白布,一股腥臭扑面而来。她忍着恶心,仔细地观察了一遍尸体。突然,她的目光停在了尸体的胸口上,原本属于心脏的位置此时鼓鼓的,像是包裹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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