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适合弹钢琴,很有钢琴家的气质。”我由衷地夸奖。
她很欣慰地笑,笑容里竟然掺杂了一丝单纯。
“咳,冒昧地问一声,您……有‘他’的照片吗?”
我相信她能明白这个‘他’指称的是谁,我没有隐忍的习惯,也十分渴望一睹那位曾经的传奇人物。
她果然了然,继而摇头,“没有。”
我觉得异常遗憾,不过想来也情有可原。
“会觉得他的模样变模糊了吗?”我好奇地又问。
“不会。”她又轻轻地笑了,扬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部位,“他一直在我这里。”
我一直觉得她很悲戚,然而,她此刻的表情,显示出她有多么富足。
“您的儿子知道这些事吗?”
“不,他不知道。”她摇了摇头,“我不希望他知道,那样只会让他觉得难过。”
我默然。
“这些事我从来没跟别人提起过,我也没想过要告诉谁。”
“那么,为什么突然告诉了我?”我望着她问。
她吁了口气,转开脸,隔了很久才又回过头来,“本来我想让它们跟我一起都埋入地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我改变了主意。”
我心底一阵发寒,“您的意思是……”
她看我面色微变,遂又笑起来,“别紧张,死和生是密不可分的一对共同体,就好像一张纸的正反面,没什么可怕的。”
“难道……”我越听越悚然。
她缓慢地解开我的疑问,“我得了胃癌,医生说,拖不过今年。”
我倒吸一口凉气,“那您儿子他……”
“我没让他知道,他正在准备一场大赛,我不希望他分心。”
“可是,”我委婉地表达自己的见解,“也许您觉得这是为他好,但如果他知道了真相,只怕会非常难受。比——输了一场比赛都难受。”
她看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您应该好好陪陪他,您觉得呢?”
她的眼神迷蒙起来。
“也许吧,也许我该去一趟美国,看看他……”
在我完成这个故事的半个月后,我收到一份来自美国的快件,上面的署名很陌生。我签了字,迫不及待地拆开来。
信袋里只有一盒包装精美的CD和一张寥寥数语的明信片,上面写着,“孩子,你的故事完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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