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希望他死吗?
是他杀了母亲和永忠,他罪有应得!
然而,她刚才率先涌起的感觉竟然不是畅快淋漓的复仇快感,而是惊惧的痛苦!
习惯是个太可怕的东西,这些年,她习惯了偷偷地思念他,那个“他就是杀害母亲的凶手”的意识却怎么也攒不到脑海里并被她深入接受。也许她纠结于此的时间太久了,也或者,她的潜意识里还是很难相信这是真的,毕竟,她没有与他当面对质过。
站起身来,看着手中那根晃来晃去的项链,她的心再一次被武装得坚强起来。
有人在敲门,听声音一准就知道是尹成佳。
池清把链子收好,跑过去开了门,果然是她,身旁还跟着单斌。
“我顺道,呵呵。”单斌似乎猜出池清想说什么,抢先一步解释了。
池清朝他笑了笑,转头叫来果果。
一齐往外走的时候,成佳关切地问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脸色不太好。”
“哦,我没事。”池清掩饰着说,“可能,晚上没睡好的缘故吧。”
果果被单斌抱着,眼睛在母亲脸上掠过,立刻又低下头去拨弄起外套上的扣子来。
池清暗暗松了口气,她刚才就怕果果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出来,幸好他很少多嘴。
从幼儿园出来,单斌对池清道:“咱们找个地方坐会儿,我们……有话想跟你说。”
池清刚刚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时间太早,很多店面还没开市,单斌驱车来到附近一家小公园的露天早餐棚,要了几样早点,招呼池清吃点儿。
池清坐着不动,“我吃过了,你有知就直说吧。”
单斌跟成佳便也都没吃,神情均严肃而专注,池清的手在桌子底下情不自禁地交握,微微发抖,她又想起果果早上那句不吉利的问话来。
单斌开门见山,“昨天傍晚,W市的XX码头发生罕见的枪击事件,今天早上新闻里也有简略播报,不知道你看了没有。”
池清摇头,心中的阴影越聚越浓。
看她的脸色,单斌就已明白她在想些什么了。
“你猜得没错,枪战的一方就是罗俊。W市警方在现场抓到了几个事主,其中之一据了解是专门替罗俊在内地跑腿的案犯赵仁发,另一个则是码头的管束常清贵,赵仁发至今不肯开口,据常清贵交待,罗俊原本是想从XX码头潜逃去香港的,但被仇家狙击,最后没能走成。”
“他……死了?”池清面无表情地问,只有她自己能感觉到臂膀传来轻微的难以遏制的颤抖。
“没有。”单斌紧盯着她道,他没有成佳那样丰富的情感,思路反而异常清晰,“这就是我们今天来找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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