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不久就会有一场瓢泼的秋雨降临。 李耀明垂下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隔了一会儿,便轻轻叫她一声:陶子——“
陶洁没有回头,她专注脚下的路,一步步谨慎地往街口走。
从小,爸爸就告诫过她,越是遇上大事,越不能慌,越要看清脚底下的路,她觉得今天的自己做到了。
其实,不是很难。
心里沉沉的、满满的同,陶洁知道那儿盛积了许多悲伤,但一时半会儿还没发作出来,只有一种钝钝的麻木感。
“你要去哪儿?”李耀明还在身后间或发出疑问,声音里溢满了软弱的哀求,“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我要怎么向你父母交代?”
陶洁牵动嘴角,笑了一下。
“跟我回去吧,我出去住,好不好?”他继续发出恳求,“陶子,算我求你了。”
陶洁置之不理,继续向前走,很快就到路口。
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驶来,陶洁向它招了招手,司机驱车靠近她,停下。
李耀明把双手从裤兜里伸出来,他跑上去,还想做最后一次努力,“陶子,陶子,你等等!”
陶洁推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并未用力的手,把行李箱强行塞到车后座上,然后拉开前门,钻了进去。
“您去哪儿?”司机问她。
陶洁顿了片刻,报上了一个酒店的名字。
她第一次发觉自己这份工作原来也有好处,为了安排来自全国各地的培训生们,她对北京的酒店、宾馆乃至各色餐馆都了如指掌。
只是她没有去任何一家跟BR签订过协议的酒店,而是选了一件小型的但还算干净的连锁小宾馆。
接下来该怎么办,陶洁心里没有任何想法,她只是不想再见到李耀明,她觉得很累,想好好睡一觉,其实的事,以后再说。
这样想着,脑子里果然昏昏沉沉起来,心跳快得离谱。
“咦?那小伙子怎么还跟着你?”司机突然盯着后视镜嘀咕了一句。
陶洁猝然扭身去看,后面果然有辆车子紧紧咬着他们。
“不用理他。”她咬了咬唇,吩咐司机。
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在蔓延,苦涩、酸楚。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她跟李耀明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远,终于到了再难同处一地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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