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雪扭头,欣喜地告诉他:“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雪,我的名字就是自己取的。雪多好啊,白茫茫的一片,又干净又漂亮!”
龙震宇凝视她欣悦的脸庞,她的确像一片雪花,勇敢地在冷风里飞舞,哪怕知道掉下来有可能粉身碎骨。
他很想把她搂进怀里,给她足够的温暖和保护,但理智抑制住了他。
袁雪又道:“我第一次上这个晒台就觉得它会是个看雪的好地方,果然没有猜错!”
她探手去接空中的雪花,鼻尖被冻得红彤彤的,可她的表情幸福又满足。
龙震宇终于没忍住,轻轻拥住她,嘴唇凑近她耳垂。
“等有一天,你对过去的事不再那么耿耿于怀,你还是可以回这里……看雪。别忘了带上那把钥匙,即使那时候我不在了,这里的门锁也永远不会更换。”
袁雪听得怔怔地,心里并非不感动,可有些事,不去想并不等于不存在。
“谢谢!但我想,不会有那么一天了……我会忘掉所有,重新开始,这里面……也包括你。”
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她一直明白。
龙震宇没再说话,只是很温柔地拥着她,让她在彻骨的寒冷中感知到一份持久的暖意。
雪越下越大,她安静地偎依在龙震宇怀中,好似苍茫大地中只剩了他们两个。
几乎是彻夜未眠的一个晚上。
赏雪归来,两人都快冻僵了,龙震宇倒了杯酒给袁雪暖身子。
“我好像从没做过这么疯狂的事。”他笑着摇头:“太幼稚了。”
袁雪咯咯地笑,声音有点颤:“我的腿冻麻了。”
龙震宇让她坐下,给她的两条腿轮番揉搓,血液重新流畅起来,但她还是觉得冷。
他便将两把椅子拖到壁炉前,又找来一件厚外套把袁雪裹得严严实实的。
“现在怎么样?”
“很舒服。”袁雪躲在包裹里,像个蜡烛宝宝。
两人对坐着聊天、喝酒。
渐渐地,困意上涌,袁雪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但她仍强撑着,时不时跟龙震宇对答几句。
不知过了多久,袁雪忽然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松软的沙发里,龙震宇靠在她脚边,席地盘坐在地毯上,头枕着她的腿,手上还握着酒瓶。
她哑然失笑,坐直了身子,想把他的脑袋从自己腿上搬开,手掌碰触到他的面庞时,忽然就不敢动了。
他的脸还是那样英俊,眉骨上那道疤痕依然那样明显。
袁雪蓦地想起初次见面时,他全副武装地遮掩自己的“缺陷”,他一定也希望自己完美吧。
她仿佛抓到他软弱的地方,尽管她从未亲眼见到过他软弱的一面,但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她竟能那样真切地感受到他曾有的痛苦。
他经受过那么多挫折,那么多难以预测的变故,每一步都给了他蜕变的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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