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麓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温芫目送他的身影进了会客室才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一抬头就看到站在灯下的池靛。
他静静披着一身金黄光晕,像是金粉落在剔透水晶上,清澈得不像是凡俗的人。
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温雅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海洋之子自带一种奇异的气场,仿佛他真的是从海中升起,拨开波浪走向她。
池靛站在两级台阶下,微微抬起下巴看温芫。他表情平静极了,就连对他了若指掌的温芫都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两个同样疏离冷淡的人相对而立,形成了某种特殊的磁场,仿佛旁人拼尽全力也没法插足其中。
池靛凝视了一会那双冷色的双眸,伸手拾起她的手。
他微微低下头,吻了吻她的手。
他说:“我已经很大度了。”
说完他抬起头,那双剔透的眼眸清浅地看着她:“但我需要补偿。”
看起来清清冷冷的一个人,语气却莫名带了些委屈。温芫忍不住叹了口气,手指插入他的短发中,很有几分温存的意味。
“好,等过了这阵子,我好好陪你。”
温芫的体香与池靛身上淡淡的清爽海洋气息完美交融,他没松开她的手,向前一步,将柔软的唇瓣送上。
他的气息让温芫不自觉地回忆起,两个人在国外时,那些烂漫和美好的时光。
她半垂了眼回应他。
一吻终了,池靛的眼神微微偏移,看向不远处。
温芫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时雨和盛雁鸣。
两个人表情都不太好看,但是相对于时雨略微外露的情绪,盛雁鸣浑身上下的冷气更难以让人忽视。
偏偏池靛不知是故意还是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更像是一种挑衅。
温芫却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毕竟眼前这两个跟她也没什么浪漫的关系。
她淡淡问:“有事吗?”
“工作上的事。”盛雁鸣回答,露出雪白的尖尖犬齿,故意看了池靛一眼:“方便吗?”
池靛见好就收,若无其事地整了整领带离开,不忘留下一句:“我在家等你。”
时雨憋着一肚子气上前,特地递出手帕:“你唇妆花了。”
而池靛和盛雁鸣错身时,盛雁鸣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抽什么风,冷笑:“她的初吻可是我。”
话出口他就发觉自己的幼稚。
可池靛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比盛雁鸣高了五公分,眼睛向下斜睨时,和温芫如出一辙的气场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难怪她跟你离婚了。”
说完池靛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留下盛雁鸣在原地被怼得肝隐隐作痛。
先撩者贱,他现在相信自己刚才没看错了——这人跟温芫真是像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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