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在哭,就像在医院那次,她不知又陷入了什么悲伤的梦境,表情痛苦,哭得时候也压抑着,不断咬着唇,呜呜咽咽。
李柏松心里立刻被打了一棍,闷闷的,他轻声唤着“云知”,试图叫醒她,可是床上的人明显深陷噩梦的沼泽。于是他挪过去,一手轻轻地抚着云知的头,一手用纸擦去她脸上的泪,还试图将下唇从紧咬的牙下解救出来。
当再没有泪水从紧闭的眼帘滚落,李柏松仍是不动,他久久凝视那张脸,云知的眉还皱着,唇也时不时地咬着,好一会儿那张脸才彻底放松,李柏松跟着舒了口气,愣愣地想了会儿,最后重新关上台灯。
第二天一早,徐奶奶注意到云知的嘴唇破了,嘱咐她多喝水天气有点干。云知解释她睡觉有时候会有咬唇的习惯,她这一解释,徐奶奶就把目光转向打着哈欠的李柏松身上,云知顿觉解释多余,脸红起来,再说什么也不是。
这段插曲揭过,三人开始收拾行李,门铃响了,谁都没料到来的人是方顺琴,云知最是惊讶,可她面上一点没显。
方顺琴道:“这孩子一听姐姐今天要走非要来,亲家,没打扰你们吧,也没提前打个招呼,只是正巧在附近,也不知道你们走了没,就来看看。”
“哪里的话,快进来坐,飞机还有好几个小时。”徐奶奶将方顺琴迎进来。
坐在沙发上,云知听着方顺琴搬弄着漂亮的场面话,又看到云睿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就觉得方顺琴此行一定另有所图,只是她猜不出来。
当然她也不可能猜出来,父母现在在她心里是很复杂的存在。她不信任他们,又觉得对不起他们,这两种心情始终占据她的内心,矛盾又痛苦,刚到林川时,她每每想到父母,就会忍不住掉泪,也说不清为什么哭。
而现在又是离别时刻,被叫到楼上拿礼物的云睿还说他们是特地来看她,云知的心便马上软起来,尽管理智不断在提醒:当心巴掌后的糖。
云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哪知云睿躲着她的手,不耐道:“礼物呢?”
礼物其实她昨天回家时就揣在口袋里,可过后她根本就不想给。
此刻她把黑色的盒子递过去,“喏。”
云睿急忙打开那小小的盒子,而后失望道:“怎么又是手表?昨天姐夫刚送,你们怎么不商量好!”
来不及感叹现在小孩子早熟的说话方式,云知疑道:“姐夫?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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