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要往反方向走,李柏松拉住她的衣袖低语道,“别做傻事。”
云知抬眼一笑,“我真肚子不舒服。”
李柏松这才放手。
六七分钟后,方顺琴过了安检,云知还没回来,李柏松匆匆往洗手间的方向赶。可快到门口时又停住了,他给云知发微信,“你妈已经进去了。”
“好的,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回复很快就来,李柏松这才走到不远处,找了个能看到洗手间方向的座位坐下来。
云知霸占了厕所里唯一一个坐便马桶,她肚子当然不疼,她只是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刚刚她情绪快绷不住了。
没打巴掌就给糖这种事,方顺琴过去偶尔也会闪现这样的母性光辉,就像是突如其来的恩赐,以前云知都会感恩戴德,就像是训练有素的仆人,主人家偶尔一次的好,仆人便可以为此去做任何事。现在,她虽认清了真相,可依旧改不了刻在骨子里的依恋。
她多想让父母长脸,为他们马首是瞻这些想法依旧藏在,只是有段时间因做不到太痛苦了,就被她压制到内心深处,同时压制住的还有她的愧疚感,方顺琴真得太懂她了,给的糖依旧奏效,愧疚感和矛盾感此时汩汩冒出来。
她太恐惧了,太担心未来了。其实父母现在一个51周岁,一个49周岁。她恐惧他们老了她还一事无成,恐惧乐宝过几年明事理了自己还那么糟糕,然后会不会像她现在一样不和父母亲近。
再想想过去这几个月,她离开那个环境也没好起来,除了靠那个不算正当的兼职挣了点钱,她还做成什么……
李柏松又等了一会儿,云知终于出来,脸上瞧不出任何异样。
回程时,云知一派静默,她唯有保持静默才能不泄露心绪。可是情绪不一会儿又翻涌起来,她眨眼时眼眶热起来而后又悄然消退,这样循环往复好几次。
“领证第一天就后悔,你不是第一人。”车终于停下来,李柏松主动打破车内的静默,开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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