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啊!”云知也吼起来。
如果言语和表情可以吃人,云知觉得自己已被吞噬无数次,无法反驳的道德指责比打她一顿还痛。
方顺琴被云知的态度气得血液上涌,又掐了几下,转身去找衣架。
和每次一样,云知在方顺琴找工具时会因为害怕哭得最凶,这样没骨气几乎已成为条件反射。
可当真正棍棒下落后她反倒不发声了。
门外卢默听着屋内传来的骂声以及衣架有规律的“簌簌”声,他这倍受宠爱的小少爷仿佛自己遭了酷刑,没听几分钟人就跑了。
第二日卢默见云知神色如常,晚上没忍住又跑去蹲墙角,没想到又听到一场腥风血雨,因为在方顺琴眼里云知一日未顺服,这事就没完,这一晚云明丰也加入了方顺琴的暴怒阵营。
卢默不知道脑袋瓜在想什么,这一晚默默掏出包里的手机,开始录音。
墙角一听就六个晚上。除开前两个晚上的打骂交替,之后三天是口头谩骂,可到了第六天又是一番好打。
第六个晚上,起初都还好好的。
方顺琴问归来的云知:“给你的书看完了吗?”
云知低头站着,没说话。
“问你话,看完没?书呢?”
云知从床上找出《包法利夫人》递过去,深吸一口气回道:“看完了。”
“说说感想。”
云知叹口气才道:“这本书主要讲了艾玛这个女子,她在婚后渴望爱并追求爱,但最后却搞得积债难还,几次被心上人抛弃,最终服毒自杀。”
“故事你舅舅给我讲得更细,我要听的是感想!”
云知低头静默下来,她知道方顺琴想听什么。
方顺琴见状道:“你都读高中了,连我听完都有想法。”
云知还是没说话,她在思考该怎么说。
没等她思考完,方顺琴忍不住站在高处指点起来,“就说艾玛,她什么错,是不是错在她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把兄长说的道理转述出来,方顺琴感受到一股碾压的自得。
云知很想点头,但她抬头看到眼方顺琴的神色,话就拐回去了:“她的确有错,错在没认清自己的处境,错在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可……她的希望,以及对爱的渴望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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