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谏语气轻飘地念着这些大不敬大话,惹得王禄大怒:“大胆!靖安王也知是流言,岂能任由百姓胡闹,还把人带到皇上面前,这可是失职的大罪!”
王禄一边说着,一边心如打鼓,这怎么还把雍王的事情给捅出来了!
江谏勾唇:“王大人未免太着急了些,连彻查都没有,就要定本王的罪,怕是不合规矩吧。”
“王爷没经查证,就把流言传到皇上耳朵里,这又是什么规矩?”
此言一出,江谏就笑:“看来王大人倒是有蒙蔽圣听的好习惯。”
“你!”
“王大人莫急,没有证据,本王也不敢在诸君面前托大。”说完,江谏从怀中拿出一份金蚕丝布帛,“这是从康平远手中得到的密函,上面盖有皇上私章,以及一封康镇抚的述罪书,上头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件事:宣德十二年二月,雍王联合东胡谋反,皇上派兵镇压,康平远夜渡赤水,带着三千军士,救出被东胡掳走的皇上,却反遭坑杀!
平乱大胜后,皇上又给康平远下了一道旨意,让康平远上五渡山,杀不渡庙全寺一百零三个和尚。”
众人还在为皇上曾被东胡掳走一事而震惊,可现下平白冒出的一百多个和尚又是何意?杀和尚做什么?
王禄冷汗涔涔地下,康平远竟还真的留了一手,不过他不能乱,面上一副忠臣侠肝义胆的模样,拦住江谏的话声:“胡说八道!靖安王殿下,你可知诬陷皇上,诬陷朝廷是什么罪!”
江谏当即抖开那一纸帛书,可下一瞬,倏然一支箭嗡然离弦,直扑江谏而来——变生肘腋之时,江谏一个后翻躲掉了箭矢,地上的枯叶被荡起一个旋,任由那箭刺走密函而去!
江谏站定,冷声道:“皇上这是何意?”
“宗月卫!”只听广诚帝冷喝一声,原先藏在仪鸾司中的宗月堂侍卫齐齐拔刀,刀光直指江谏,就听皇上一声令下,“靖安王伪造圣旨,意图谋反,速速将其拿下!”
天空霎时阴沉下来,一个滚雷轰鸣,惊得刀光一闪。
原本打算出言开口的朝臣见这架势,纷纷哑了声,缩作了一团,唯恐打起来。
江谏扶刀而立,面上分毫不乱,鬓边的长发随着动作轻舞:“皇上莫急嘛,想要动手,何不等大家把证据都看过,再动手不迟啊……”
“妖言惑众!”广诚帝说,“靖安王意图谋反,本是诛九族的大罪,倘若你现在低头认错,束手就擒,朕愿意看在江家满门忠烈的面子上,留你一个全尸!”
“堵我一人之口易,堵天下悠悠众口难!”
广诚帝放声大笑,再一抬头,目光是少见的冷:“既然如此……江谏为了篡夺皇位,不惜伪造圣旨,污蔑朕的权威,不用多言,给朕拿下!”
宗月卫利刃出鞘,直扑江谏而去,刀光霎时相接,剑身拉扯出的摩擦声刺耳。
兵马司的兵士挡在了江谏面前,他们齐齐抹刀,为给过他们新生的兵马指挥辟出一条血路。
太庙大殿之前,人影撺掇,礼服加身的朝臣纷纷逃窜,兵马司扶着皇后和琬琰公主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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