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刚因听到消息而过于冲动,直接就跑过来,还发了一通牢骚的行为,王立业只觉得自己的后脊背都开始冒冷汗。
“苏厂长,我刚不是对您有意见,我只是……”王立业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就见苏曼一抬手,止住了他结结巴巴的表达,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让王立业立刻闭嘴,保持沉默地等待苏曼开口。
然而,苏曼并没有宽慰对方的想法,只是接着自己刚刚的话,对王立业说道:“我不需要任何人因计划书而同我说半句不值钱的感谢,但我很需要他们按照计划书里的内容执行,尽快开始建房。但我和那几位厂长并没有太多交情,也不想浪费时间去和他们相处,所以接下来等他们来厂子以后,由你负责接待,记得不要太冲动,一定得走温情的、友好的、不计前嫌的相处模式,促使他们因咱们厂的友好态度而既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惭愧,又迫不及待地拿着咱们的计划书开始建房工作。”
王立业知道苏曼这是要算计其他几个厂子,但他还是有些不明白这样做能得到什么。碍于自己刚刚的行为,他心里头虽跟百爪挠心似的,想要开口问一问苏曼,却仍是有些犹豫,生怕自己的愚蠢会惹来苏曼的嫌弃。
事实上,在看出王立业一脸求知的渴望神情时,苏曼的确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两句对方的不开窍,但看着王立业已经沦为“地中海”的发型,和他花白的鬓角时,她又不免有些心软于对方的年纪,并心虚于对方中老年秃顶的原因是自己造成的这点。
算了,也就是多说几句话解释,费不了多少时间。
看着王立业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打算咽下好奇,转身离开的身影,苏曼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在对方回头看过来的同时,言简意赅地说道:“递交计划书给县里是为了博得领导好感,不计较其他厂长照搬经验,是为了赚钱……”
苏曼没有继续说,只给了王立业一个“回去动动脑子,好好想”的眼神,就示意他离开了。
…………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王立业在离开厂长办公室后,一直到他回到和工会主席还有领导甲乙丙丁的共同办公室时,还在琢磨苏曼所说的赚钱,是能从哪儿来赚。
坐在办公桌旁,已经捧着茶杯喝了好几口茶的工会主席在听了一会儿王立业的自言自语后,在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目光的同时,也给了王立业这个只把目光盯在纺织厂上面的死脑筋一个提示:“砖窑厂,苏厂长不光是纺织厂的厂长,她在公社,还兼着好几个厂的厂长,其中就有给咱们厂提供砖头的砖窑厂。”
王立业还没转过弯来。
工会主席无奈解释道:“咱们整个花阳县就只有麦秆公社那么一家砖窑厂,想要盖房除了从苏厂长的砖窑厂进货买砖以外,就只有离咱们花阳县得有三四个小时车程的省城才有砖窑厂,不想多花钱去舍近求远,就只能选择苏厂长的砖窑厂,你明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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