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大抵是没有办法到了。
水星在西城呆了没两天就跟戚远承提出回去照顾水浩勇的事情,戚远承本来想劝她留下跟朋友们再玩几天,自打毕业以后,水星从来没有真正的放松过,可事实上,水星一天都不想多留,她买了很早一班的火车票,然后就回了南方。
学校还没开学,水星每天都呆在医院里,病房里的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人人都夸水星孝顺,一个小姑娘每天起早贪黑来医院照顾父亲,又知道她考上了本地的政法大学,还有人想给水星介绍自己的儿子当男朋友。
家里的老电脑不堪重负坏了个彻底,留在电脑里的记录也不见踪影,水星没再试图找回过原来的Q/Q,也没有办新的号码。
开学前夕,戚远承给她寄来当年最新款的触屏手机,一方面算是补给她的生日礼物,另一方面方便水星随时跟家里联系,水星办了一张手机卡,把号码告诉了几个熟悉的人,但唯独没有再跟盛沂联系。
上大学的日子比她想象的忙碌,军训结束又是上课,各种各样的社团邀请,尤其是她在军训结束的汇报表演上唱过一首歌,之后但凡有歌唱比赛总是少不了有人要推荐她去。
周围有同学不知道从哪儿看到了水星的高考成绩,知道了她以高出D大五十多分的成绩入学,除了性格长相跟唱歌,讨论她的时候又多了一嘴——成绩真好。
水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成为了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让每个人都错不开目光。
九月底,席悦还在询问水星放假回不回西城的事情,她纠结是留在陪向司原训练还是回去找他们玩,两个人讨论到一半,席悦忽然想起了一个惊天大瓜。
她跟这个小圈子里的人接触最频繁,再加上从小跟盛沂认识,前几天她给盛沂打电话的时候,无意间从他舍友嘴巴里听到了盛沂谈了女朋友:“真的,他们宿舍的人就是这么说的,问他是不是马上去找女朋友了,盛沂嗯了一声,没反驳。”
水星僵硬一瞬,又努力想要恢复自然,问了句:“是吗?”
“当然,我就知道陈嘉潆跟过去总忍不住要表白的。”席悦切了一声,说,“我问盛沂,他还给我在哪儿装,等你回来,我们可要好好敲盛沂一顿饭。”
水星嗯了一声。
两个人的话题终究是没持续太久,他们都各自有了新的朋友,不在一所学校,不在一间宿舍,旁边有一个人的声音,电话就能被打断,没等水星再问什么,席悦边上的舍友就喊她有事情做,水星也因而压了电话。
那段时间里,水星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她时常听别人说暗恋是所有恋爱里最苦的,也是所有恋爱里最容易掉眼泪的,可喜欢盛沂至今,她别说真真切切哭过,似乎都没有红过几次眼,盛沂给她的都是最好的回忆,以至于真的等时间发酵,这些糖太浓烈竟然会返还出一股苦味,让她险些支撑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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