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像是知道错了,低下头全心全意揉搓起江归晚的手指来:“好吧我知道错了。我当初的确是针对你,但我如今已经知道错了。”
错的就离谱。
她带着水雾的眸子眨了眨,独属于她的雪花气息扑面而来:“我真的知道错了,归晚原谅我好不好?”
江归晚被她逼得紧绷了身子,瘦削的下颌线变得更为锋利,如墨的瞳孔几不可见地微缩了一下。
他有些贪婪地吸了起来,像凡间赌场里孤注一掷的赌徒,赌上一切换一个结果。
其实他也说不上来容桑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那种味道很淡,要在雪里泡很多年才会有,干净得容不下一丝杂质。
他呼吸倏地一滞,没有接话,转而抬手按上了她的唇角。
可现在这股清冽的雪花气息被他玷污了。他甚至觉得,雪花混杂着血腥,才是这世间最动人的迷/情/药。
江归晚也没说信还是不信,他像是笑了一下,收回手将指骨放在掌心:“师尊可知这东西对我有什么用处,既然费尽心思从云芷那儿拿了过去,为何如今又轻易地给了我?”
容桑总觉得他喊自己“师尊”的时候仍带了六七分怨气,她不喜欢江归晚这样喊她,但又想想这些都是她自己作的,怪不得人家怨她。
“我当然知道。”她抬眼,“你不是总是容易躁郁吗,哪怕你在那间宅子里掩藏得再好,但我还是能感受到你每天心情都不好,你眼底总是红的,很容易就发脾气。”
是那一身不完整的魔骨在作祟吧。
“你把它塞进去。”容桑点了点自己手心里他的指尖:“塞回去,它就不会生气了。你这样,我心疼。”
江归晚脸色阴沉,像是在思考这些是不是容桑新的骗局。
他试图把手抽回来:“师尊就不怕我魔骨全了,回过头来找你们麻烦?”又冷笑一声,“你都不问问我前几日那几个门派死去的长老是不是我干的?”
“那是你吗。”容桑握紧手心,仿佛松了手江归晚就会跑似的。
江归晚被她这丝毫不好奇的语气刺了一下,眯了眯眼睛:“是我。”
“师尊要杀了我帮他们报仇吗?”
“哦。”容桑不甚在意,反而催他快些:“你快把这截指骨融进去,等你好了我们再说。”
江归晚突然气愤了起来,他将指骨丢回她身上,眼底再次一片猩红:“师尊是不信我?”
“我不是都说信你了吗?”容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明都说信了他反而更生气了,“都说你躁郁了,快点,别总生那么大气。你再不快点我就又亲你了。”
江归晚看着她莫名有些期待他拒绝的双眼:“……”
哪怕他成了魔尊,依旧有人死死克他。
太没面子了。
他争不下去了,又坐下来将那截指骨握紧,运气到右手中,将指骨顺着气流渗下了自己的皮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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