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梁嘉树侧眸,目光顺着肩头落下去,看她一眼。
“你在几班?”女生顺其自然地问。
“一班。”
对话到此结束,梁嘉树的父母要去送李家三口人,梁嘉树先上了叔婶家的车。
夜色沉沉,璀璨灯火从少年平静的面孔上滑过,一会是红,一会儿是金,整个人像在灯火间浮沉不定。
“那个李四海是找爸给那孩子转学的吧?我说呢,这七拐八拐怎么联系上的啊,我看老爷子很喜欢李四海,毕竟老部下。”小婶在副驾驶上笑,忽然转头,逗梁嘉树,“宝贝儿,爷爷别是想跟你定娃娃亲。”
喊哥哥就是宝贝,喊我就是连名带姓,梁嘉林闷闷地想,索性扭头,看外头夜景。
梁嘉树什么都没说,淡淡笑一下,倒是开车的叔叔可能是给小婶使了个眼色,小婶又笑着坐端正了。
“那姑娘没妈妈长的好,牙口不整齐,鼻子有点塌。”小婶不忘点评,“我说,附中是能想转就转的吗?万一这孩子跟林林一样是个不争气的,到时人家该说老爷子这介绍的什么人?”
梁嘉林脸都绿了,怎么都躺枪。
“打听过了,这小孩十一中读的初中,中考成绩够附中,没敢报当时,应该不会太差。”叔叔接了两句。
很快,夫妻俩说到别的事情上,留兄妹俩各怀心事地坐在后排。
周末过去,梁嘉树回到学校。
天气转暖,学校绿植伶仃抽出一节一节的生命力,按时令次序,杏花桃花海棠排着队地开放。
周一升旗,周天旗下致辞,女生握着话筒声音清透,台风稳重,在飘扬的红旗下念精心准备的发言稿,底下无数目光注视着她。
梁嘉树也在队伍里,他站最后,微微眯眼看上面的女生,阳光落她脸上,那些细小绒毛仿佛可见。
穷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会产生共同的一个代价,那就是--不体面。但周天永远像出身良好的那类女生,优秀,自律,情绪没什么大起大落,梁嘉树幽幽望着她,兀自笑了声。
绷住了就能赢,周天确实绷得很紧很紧。
每周一都有主题班会,这次,老张放手让学生们自己搞,轮流主持,自己设计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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