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后面那宅子我买下了,只是暂住,日后成亲所用的宅子也已选好了两三处,位置都是极好的,等你游玩回来再定夺买哪里。”
说完,祁昱听到怀里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是睡着了,手还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放。
祁昱只觉得心里空缺那一块被填得满满的,很温暖,很美好,像是摘到皎洁明月放心间,一点点的充盈着他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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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云氏收拾好上山赏雪的一应物件,云桑决心用缓兵之计,也跟着去了,沐青山见状,脸色才好了许多。
母女俩坐在马车上,云桑掀开车帘一角,看到祁昱站在街头,着一身黑色大氅,在凛冽寒风中更显傲然孤决,她伸出手朝他挥了挥。
“小桑,快放下帘子,到时候你该冻着了。”云氏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
云桑低低应了声好,见到祁昱招手回应才转身过来,昨夜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好久都没有睡得那么安心,竟连他是何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辰时起身只看到枕头边上放着一块血玉,是上次玉师傅赠的那块,她不知是何意,但带在了身上。
马车缓缓往城郊行驶去,直到消失在转弯处,祁昱才淡淡收回了视线。
阿东牵着两匹马过来,在他身后道:“爷,候府大乱了。”
“也该去瞧瞧了。”祁昱笑意凉薄,上马前却顿了顿,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问:“枭卫队可跟去了?”
“您放心,我昨夜就告知了五西大哥,他们都带着人在城门候着,等夫人的马车一出城便尾随而去,此行保准出不了岔子。”
阿东话落下,马蹄声踏踏响起,疾驰而去,眨眼间已没了踪影。
少顷,骏马在宣平候府门前停下。看守门口的小厮见到马上之人时,神色大变,慌忙跑进府里通报。
祁昱睨了眼剩下那小厮,不徐不疾的进了门,还未走到前厅,便在庭院里听到几声怒吼大骂。
他住了步子。
今天是个阴沉日,天上阴霾一片,冷风呼啸而过时,一股子阴冷油然而起,宣平候的脸色在见到院落中央身姿挺拔的青年时,比天日还要阴沉几分。
他大喝一声:“反了天了你!”
祁昱冷嗤一声,神色愈发凌然,当日安排妥善后,他特留了痕迹,找来一个假神医,为的是声东击西,事毕,该叫他们知晓何为瞒天过海,何为晴天霹雳。
诚然,宣平候如今知晓了,胸腔剧烈起伏着,翻涌惊愕怒火:“谁给你的权利背着本候做这些?当了几天凤凰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和本职了吗?别忘了你只是之琰的下人!离了我候府你祁昱什么都不是!”
身后,周氏气急而来,几乎是还未走到便破口大骂,往日的装模作样也没有了,活似市井恶妇:“小桑呢?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趁着我儿病痛之际拐走我候府的儿媳,行此丧尽天良之事,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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