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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昱看了云桑一眼,虽不语,云桑也大概明白他想说什么。

倒是头一回有这般默契。

她是不怕生的,自小母亲就教了她后宅如何理账管家,宴席种种,举止端庄大方是自小养成的,是扎根身体的习性。

祁昱和于重走后,云桑便和陆氏去了后院。

陆氏闲聊说:“今日的主角是忠国公府的嫡长嫡孙,祖父是德高望重的老国公,父亲又是受圣上倚重的大臣,母亲也是显赫人家,小娃一出生就受尽了恩宠,想来日后也是大晋的栋梁之材。”

“有人生来就是含着金汤匙,命格好。”云桑说起这话竟有些失落,陆氏挽过她胳膊,避开了热闹的人群说:“咱们跟他比什么?人各有命,可说不准他就是最好的。”

逢场作戏,吃了人家的酒,少不得要说几句奉承话。

云桑都懂。她只是想起祁昱曲折的身世,心中感慨,总觉上天不公。

陆氏不知她想的是什么,半开玩笑打趣:“你有世子爷这般出类拔萃的郎君,日后的孩子还能有差错?到时候又是一个牵动万千闺阁少女的小郎君呢!”

云桑腼腆一笑,没说什么,却是下意识说起旁事转移了话茬:“我听说圣上要举行朝拜仪式?”

“是呢,”陆氏轻叹一声,“眼瞧天儿越来越冷了,朝拜需得去城北天坛,那地方空荡荡的,四处连个挡风避寒的屋舍都没有。”

大晋的朝拜仪式多是开春时举行,百官朝拜先祖,祈求来年国运康顺,庄家丰收有余,但今年格外早,入冬便举行了,原因是夜测天象的钦天监看出了不兆之像。

可冬日出行多是不便的。

云桑不确定的问:“日子定在哪天?”

陆氏:“一则说是月三十,二则说是十一月初六,还不知确切日子。”

可月三十就是祁昱的生辰啊。

云桑闷闷的回想了下,好半响,才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确认下来,前世这时,朝拜仪式就是在十月三十举行的,偏巧撞上了。

前世这时她正同祁昱闹脾气,大吵一架后再也没说过话,自也不去关注他的事情,知晓他的生辰,是变成魂魄飘荡的那十几年,从只言片语里推断出的。

如今回想,只觉这朝拜仪式来的真不是个时候。

要前往天坛,是辰时启程,祭拜仪式繁琐,少说要大半日功夫,结束时,圣驾先归,而后才到文武百官,等到祁昱回府,许是夜深了。

而且朝拜仪式,与朝堂动乱,及祁昱另立门户,是一环扣一环。时间紧迫,相衬之下,一件小小的生辰礼于祁昱而言,真的不是很重要。

云桑不想误了他的前途,同时又怕像上回,被祁昱拿几句刻薄的话给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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