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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昱,”云桑一遍遍的唤他的名字,甚至已经想好了被丢出去后怎么面对祁昱,可是声音细细小小的:“我心悦你……”

才将说完,她就急急大声说:

“不准丢我出去!”

“也不准推开我!”

话音落下,竟是忍不住哭了,云桑搂着祁昱,嗅到他身上的墨水香,他的胸膛还是暖的,她仿佛回了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哽咽着重复说:“我真的好喜欢,你都不知道有多喜欢……”

少女怀春,那时候仰慕少年郎,像仰望漫天星空一般,遥遥相望,默默无声。

即便是大哥沐远洲与父亲议事时,偶尔提起一句他,云桑夜里回去都要反复念叨好几遍。

想要远远的看一眼,还是磨着母亲说了好些话,才能以去接父亲兄长下朝为由,坐在马车上透着缝隙偷偷瞧。

那么多身着相似朝服的官员,只有祁昱,隽秀清俊,气度不凡,步子永远不急不缓,面上噙着几分冷,叫人不敢随意与之攀谈,却不会给人高高在上的虚伪做派。

清廉矜贵,似莲。

十三、四岁的少女心思纯简又天真,她只想做他手中的那块象牙笏板。

上朝时握住掌心里。

偏偏造化弄人,不得所求,蹉跎一世。

***

翌日,徐之琰还没醒过来。郎中施针后,汤药也熬了喂下,仍没有什么动静。

锦院这边,云桑也病,汤药一罐罐的熬,宣平侯与周氏过来问候时,皆是心虚不已却又句句试探底线。

云桑不把话说绝,也没有提要与父母亲说,给人留几分余地,当然,也将抗拒与害怕露出来,哭哭啼啼,柔弱不禁摧。

宣平侯夫妇不得法,亲儿子总不能罚,儿媳这头还得小心翼翼的安抚着,什么好东西先紧着锦院这边。

如此,云桑就知道自己拿捏好了。

实则这样的斡旋周转,把握人心,都是前世候府教会她的,表面上用三两好话把人唬住,暗地里却把人当靶子使。

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莫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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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异变,最焦灼不安的是宣平侯,眼看就要失了祁昱这颗上乘利剑和尚书府这颗大树,算计了大半辈子的人如何能坐以待毙?

徐霜铃被叫来福泽院时忐忑又期冀,这是父亲头一次单独叫她来说话,如今她也十六了,或许是说亲事也未可说!

然而听完父亲的话,徐霜铃整张脸都白了,脖颈那处止不住发疼,甚至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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