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就要一整个沐云桑。是一整个,不是她开心得意时才想起的一点施舍。
从那夜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微弱希冀,就这么轻易的被三言两语打破。
沐云桑从来不需要他精雕细琢的血玉护身,从来都是他自作多情。
因为愤怒,不甘,他拳头攥得死紧,右手上的伤口崩裂开,鲜血顺着指甲缝流下,一滴一滴缀下,长了青苔的石板上开满了妖艳的小花。
两人分明就面对面站着,只有稍微抬抬手就能触到对方,彼此却相距十万八千里。
云桑微微怔住,一双清澈的杏儿眸写满了困惑,她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呀。
虽然很突兀,可她不能任由再一个误会恒生他们之中。
她板起小脸,轻咳几声,十分郑重道:“祁昱,我很认真。”
“认真?”祁昱冷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假亲昵,“若夫人无事,祁某先行一步。”
云桑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迷宫里,绕来绕去,她以为的出口都是幻想,不然,为何她一步一步的靠近,祁昱却一回比一回冷漠?
可听他说要走,身体已然比思绪先一步做出行动。
“祁昱,”云桑拽住了男人的胳膊,嗓音软软的,妄图,斗胆,跟他撒个娇:“之前是我不对——”
几句软语忽的被卡在喉咙里,因她不经意偏头,看到地上的一小滩血迹。
云桑瞳孔骤然一缩,忙拿起他手腕查看,十月天,手指是青紫的,可指腹那条大口子的血珠还泊泊渗出,她慌忙掏出一方帕子缠上去,说话都快语无伦次了:“受伤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流了这么多血肯定痛极了,怪我都怪我,非要在这拦住你……”
祁昱就这么看她着急,恍然间,竟凉薄的笑了声。
阿东说得对,拥有绝对的实力和至尊的地位,把人抢回去。
他读过诗书,任职三品,可仍旧没有养出大家世族的高雅矜贵与气度,半分都没有。他是天生的掠夺者。
可祁昱不知道,上辈子,他所有的容人气度和大方洒脱,都留给了最放不下的桑桑。
作者有话要说:
“松柏之志,经霜弥茂”出自《世说新语》。
emmmm因为种种原因,后面桑桑要给祁昱起一个新名字(是爱称!),就从这句松柏之志经霜弥茂里取,可是……无能蠢作者想了好久,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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