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先勇说到这里,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才又接着往下说,可以想像当初他发现这件事情时,有多么的震惊。
“下官最初心里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发生,而且历时两年,再加上永昌侯宋澜亭因为军功显著被调回京城,也已经有快四年的时间了,整整将近五六年的时间,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官员发现这件事情,所以下官怕事情有误,就带人亲自上那几个被屠的小渔村看了看,果然都是一副人间炼狱的模样,而且,有一次我去一个被屠的小渔村查看时,竟然机缘巧合的遇到了那个小渔村唯一的幸存者,在得到了他的信任后,听到他亲口给我讲述小渔村被屠时的情形,我才敢确信,自己怀疑的一切都是真的!”
温廷筠心里明白,这件事情这么长时间没被捅出来,不是没有人发现,而是那些人或者是相关利益的收益者,或者是没有那样的勇气去揭发,又或者仅仅单纯只是怕麻烦,不想旧事重提而已,他们的心里只有自己,那些枉死的百姓们,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连蝼蚁都不如,又有谁会为他们做主呢!这世上又有几个汪先勇这样的人呢?!
只是这些话,现在却都已经是没必要再说了,此时温廷筠的心里只有一个疑问。
“唯一的幸存者?!”温廷筠惊讶的看着汪先勇,按理说像永昌侯宋澜亭那样狠辣之人,既然决定做这件丧心病狂的事情,就一定会不留活口,否则很难保证消息不外泄,因此,怎么可能会有幸存者?
不过经过汪先勇的解释,温廷筠明白了,原来这个唯一的幸存者牛小海,当年还只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因为永昌候宋澜亭去屠村当天,染了风寒,吃了药后便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后来被他母亲藏到了灶洞里,醒来后发现全村的人都没有了,只有满地满墙的鲜血和残肢断臂,吓得哇哇大哭,被远处邻村听到动静,过来查看情况的人救了回去,后来隐瞒身份,在邻村生活了下去。
如果他那天不是因为年纪小,又染了风寒,昏睡过去失了知觉,也不会能够一直悄无声息的藏在灶洞里,不被发现,最终活了下来,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幸存者的事情搞明白了,可是温廷筠心中却又升起了一个疑问,不由又看向汪先勇,疑惑的再次开口问道:“他那时年纪那么小,又没有看到永昌候宋澜亭带人屠村,又怎么会知道屠了他们全村的人是永昌侯宋澜亭?他应该连永昌侯宋澜亭的面都没有见过吧!”
“因为那帮畜生根本就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温廷筠的问话激起了汪先勇不好的回忆,他愤怒的高声喊道:“永昌侯宋澜亭是带着自己的亲信队伍,打着剿杀海盗的名义,进入小渔村的,当时深受海盗烧杀抢掠之苦的小渔村里的村民们,俱是非常高兴,都纷纷跑出家门欢迎他们,虽然小海当时还在病着,不过他母亲还是抱着他站在自家门口,指着永昌侯宋澜亭的队伍对他说,让他赶紧好起来,以后也像他们那样参军,做个保家卫国的男子汉!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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