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璟没废话,利落抽出腰侧随身佩戴的枪/支,黑黢黢的洞口直直对着宋全胜的眉心。
“松手。”
宋全胜愣了下,他瞥了瞥江璟,再瞥瞥闻恬,明白了。
然后捧腹大笑道:“想吓唬我啊?我从小就被枪吓大的。不松你还能崩了我?”
江璟指腹勾了勾枪的扳机,居高临下睨着宋全胜,“如果你不怕死的话,可以试试。”
宋全胜还想笑,突然脸色一青,紧接着白里透红,眼珠震颤不休。
他认出来了,江璟的枪上面有标识,那是军部独有的,而拥有以0开头编号的枪,全星际没有几个人。
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
他刚刚那么无所顾忌,是因为笃信普通人不敢随便对他开枪,但换作江璟就不一样了,他是真的敢。
———如果江璟现在开枪,他的脑袋能瞬间开花。
宋全胜腿一软,砰地跪在地上,脸色如鬼般青白,他全凭本能磕头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猪油蒙了心,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别和我这种人计较……”
刚刚还仗势欺人的宋全胜,此时在一个比他年轻数倍的男人面前,像条狗一样匍匐跪地。
江璟收起枪,全然不看一眼地上哆哆嗦嗦的宋全胜,拉着闻恬一起离开了包厢。
在下楼的时候,还和曲玉打了个照面。
江璟自然是没看他,径直走过,曲玉微抿嘴唇,若有所思盯着两人背影。
他就这样一直盯着闻恬,突然看到什么,曲玉倏地一怔。
闻恬的腿很细很直,裸骨附近皮肤深陷,他穿着一双软底白鞋,鞋后方布料和鞋底交连的地方,赫然有一个小孔,如果不细看压根看不到,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多想。
但曲玉不同。
他本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为了往高处爬,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很多东西,那些是他跻身上流圈的唯一手段。
他认识的许多富家子弟,都有肮脏的私欲,和不为人知的黑暗面。他们竭尽全力隐藏,曲玉就竭尽全力挖出来,因为那些是能威胁人的最好把柄。
能够逼他们接纳他、惧他如惧虎的,最好把柄。
而挖黑料的手段无非就是那么几点,区别在于用的东西不同,他有专门购入的渠道,甚至称得上是这方面的行家,所以他很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窃听器。
有人在闻恬身上装了市场上最新型的针孔窃听器,窃听着闻恬的一言一行,而闻恬本人,一点也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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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恬没喝过酒,现在还是有点不清醒,但经过那么一遭,也醒了个七八分。他一路闷闷地跟在江璟后面,等着江璟兴师问罪。
问他为什么去酒吧,为什么没在原地等他……
可直到钻进悬浮车内,江璟也没问他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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