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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靖安:“因为严相算到只有我会拿这些东西来救严素光,就是现在。”

温仪良一阵惘然,无言以对,他发现自己没法反驳文靖安。他又拆开另外几封信件迅速浏览,越看越是心惊胆战,越发意识到这批信件的重要性,因为这些都是严同生前和许多高级官员往来的密件,其中一些官员表面并非旧党却实实在在为旧党做事,有的干脆还是他手底下的心腹!

看到此时,温仪良倒吸一口凉气,甚至有些失了代丞相的风度,一只手紧紧抓住那些信件不放,仿佛忘记了这些信件是文靖安借阅于他,并非慷慨相赠。

“你要什么?”

到底是代丞相,这点定力还是有的,他很快克制住自己,找回了应有的姿态。

文靖安回道:“我要救严素光。”

温仪良:“你可知其中任何一封信交给我,三年之内,我保你进入中书省,若你不愿,六部官署、地方职缺随你挑选,包括你农事处的预算,我让户部给你翻倍又如何?”

他原本对文靖安的自称用的是“本相”,这里变成了“我”。

文靖安回道:“如果我这么做了,温相会留我吗?”

温仪良一怔,随后道:“原来你志不在小!”

文靖安:“不,我只是受人之事忠人之托,这与利益无关,这里讲的是人品。”

温仪良:“在官场上若把人品看得比利益重,只会让你显得稚嫩顽愚。”

文靖安:“严相生前也跟我说过相似的话,他说感情是官场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利益才是。如果我听了他的话,今天就不会来找温相了。”

说完,他把另一半书信一并交给温仪良,加码之后说出了最终的目的,“这些是严相自述的‘罪证’,我以严素光的名义交给你,换她一条命。”

对温仪良这又是另外一个惊喜,他下意识伸手去接,但下一刻他又恢复了清醒,说道:“严素光已经验明正身,她与严同共犯欺君之罪,罪无可赦!”

文靖安也不啰嗦:“我有一言温相或许不喜欢听。”

温仪良:“但说无妨。”

文靖安:“代相毕竟不是丞相。圣上与严相毕竟有二十多年的君臣情分,他即便有心整治旧党也绝不愿赶尽杀绝,那样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史官也不会记他一笔好,圣上以公爵礼厚葬严相为的是什么?现在丧礼不过两个月便找严家人的麻烦,这不是让圣上难堪么?

“留着严素光,一来顺圣上的意,二来显示你代相的胸襟,三来……严同留给我的东西,我全都给你,有了这些东西,你尽可以放心组建自己的班底,将这些人牢牢掌控在你的手里,说句忤逆之论,到时即便圣上不肯让你摘掉‘代相’这个头衔,下面的人自然会上书帮你请奏正式封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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